郭嗣業離開後,紫竹林再次變得幽靜。
司空婉懷揣著丹藥,這登徒子一定會很高興吧。神識掃過,居然不在院落?大清早的人呢?
她惦記的人此時臉上很難看。
項小天望著數丈外那道身影,對方一身白衣,垂眸負手而立,修為內斂,全身透露出兩個字——強大。
“你是誰?”
“我是誰不知道,特意來問你一件事。”男子抬起頭,眸光冷漠至極。
“什麼事?”項小天如臨深淵。
“水淵城城主之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原來是九宮殿的人,不知是司空婉口中那個五長老的人,還是?
不管如何,九宮殿的人,那隻有司空婉能救自己,私下悄悄傳信的同時,他邊想邊回道“楚南謀害我,欲拿我獻祭,是司空婉殺了楚南救的我。”
男子眉頭微皺,向前一步,空間頓時震顫,項小天周遭如被寒冰籠罩,身子表麵凝結一層冰霜,眉睫瞬間染白。
“你在叫幫手?叫過來送死嗎?”男子淡淡開口,“血輿圖在哪裡?”
“我不知道。”項小天回答的毫不猶豫,他大致猜出——這男子便是司空婉口中的五長老親傳弟子毋天,果然強的可怕。
男子自然是毋天,他奉五長老之名調查血輿圖之事,前段時間查出兩名煉器師被楚南帶走,卻隻有項小天一人存活,最重要的是城主府血輿圖不翼而飛。
以他的了解,自然知曉血輿圖的煉製之法,答案顯而易見,肯定是被項小天拿走了。至於司空婉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城主府,為什麼會殺了楚南,這些都不重要,甚至楚南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血輿圖不能流落在外。
他是九宮殿五長老親傳弟子,深知此寶的強大。原本楚南活著此寶交由楚南掌控,並無不可。畢竟楚南是五長老的狗,讓其往東不敢往西,但如今死了,那魔寶理所應當要收回到宗門。
那就放自己這吧,找兩個煉器師獻祭煉化此寶,以後晉升結丹,就用此寶作為自己的本命法寶。
如此甚好。
至於眼前這小子,殺了便是,居然敢在自己麵前撒謊。原來打算讓此人乖乖交出血輿圖即可,無須傷害他性命,結果此人滿嘴跑火車。
那就勿怪自己無情了。
朝陽初升,街道兩側簷冰晶瑩剔透,透出縷縷寒芒,映照出一張冷漠無情的臉。
殺心既起,毋天便不再猶豫,這小子剛才傳信出去了,不知給誰。若是給司空婉和郭嗣業,當他倆麵殺人恐怕有點麻煩。
毋天衣袍舞動,手掌探出。
那手皙白精致,骨節分明,覆著層淺淺的霜。隨著手掌前伸,寒風如刀,掠過天地,街道兩側瞬間凝結成冰。
一道純淨潔白的冰掌印由小變大,泛著陰冷暴虐的氣機,向著前方呼嘯。
這人出手便是偷襲,項小天早有準備,十丈內湧起風雪,身子隱於風雪之中。
冰掌透過風雪,掠過長街。
街道儘頭,整座閣樓建築物炸裂坍塌,揚起漫天塵土。
殃及的低階修士,連慘叫都沒發出,生生被這道暴虐凶殘的掌印轟成肉泥。
四處紛紛有人影竄出,呆滯數息後,便極速遠離,沒人敢吱聲囉嗦。這等強者,還是九宮殿的人,一言不合便殺人,誰敢觸黴頭?
風雪忽碎,項小天被餘威波及,悶哼一聲,身子轟入街畔廢墟中。
他毫不停留,極速而起。
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