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秋和馮裕安就著微弱的手電筒光回家。
顧耀堂回來後看到謝雲舟給他留的一瓶啤酒,開心極了:“雲舟這小子為人處世是沒得說,出手還大方。你跟你哥小氣巴巴的,從來舍不得買酒給老子喝。”
顧小曼懟他:“你要是有謝廠長一半的工資,我天天給你買酒。”
顧耀堂哼一聲:“你休想讓老子生氣!老子不上你的當!景元,景元,有菜沒?我要喝酒!”
後麵幾天,顧小曼每天過得都很輕鬆。上午賣貨,下午跟兄長和謝雲舟一起玩,偶爾幫柴小鳳帶一帶小海。
她現在沒什麼經濟負擔,家裡欠的債不多,她全部交給父兄去還。
謝雲舟天天往顧家送東西,一天三頓在顧家吃飯,直到謝文哲出差歸來。
當天早上,顧小曼去街上找小舅一家子,路過大槐樹底下時,她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樹頂。
紅紗巾呢?
顧小曼又揉了揉眼睛,不對啊,剛才她站在街尾的時候還能看到紅紗巾,怎麼她走到這邊就沒了?
顧小曼看了好久,紅紗巾確實不見了。
她看了一會兒後離去。
整個上午,顧小曼總感覺心裡有點發慌。勉強撐到十點多,她慢騰騰回到家,倒頭就睡。
顧景元做好午飯之後就喊妹妹,見她沒動靜,他沒有再喊,而是先給奶奶盛了碗飯,然後把其餘的飯放在鍋裡。
大夏天的,不怕涼了。
顧耀堂回來吃飯時見女兒在睡覺,問老母親:“媽,小曼咋了?”
吳改霞慢悠悠道:“睡呢。”
顧耀堂羨慕道:“真好,不用上班,可以睡覺。”
顧耀堂吃過飯就走了。
顧景元上完中午的班回家,妹妹還在睡覺。他站在床前有些不知所措,妹妹極少睡懶覺。
顧小曼靜安地躺在上鋪上,雙眸緊閉,一點動靜都沒有。
顧景元想了片刻後伸出手悄悄摸了摸妹妹的額頭,不燙。
他悄悄離開了大臥室回到客廳。
過了一會兒,外頭傳來敲門聲:“景元,小曼。”
顧景元忙打開門,對著謝雲舟噓一聲。
謝雲舟壓低聲音:“在睡覺呢?”
顧景元嗯一聲:“上午回來就睡,一直沒起來。”
謝雲舟有些擔心:“是不是病了?”
顧景元搖頭:“沒有發燒。”
兄弟兩個坐在客廳裡,顧景元找來象棋,謝雲舟陪他下棋。
沒過多久,大臥室裡傳來動靜。
兄弟兩個一起看向臥室門。
臥室門被推開,下一秒鐘,謝雲舟感覺心頭一緊。
隻見顧小曼眼神發直地看著兄弟兩個,眼裡一點情緒都看不出來。
謝雲舟輕聲喚了一聲:“小曼。”
顧小曼仍舊一動不動,她一眼不眨地看著顧景元,然後慢騰騰往前走,走到顧景元麵前。
她抬起頭輕輕摸了摸顧景元的臉,輕聲喊道:“哥。”
謝雲舟的心突突直跳。
顧小曼的聲音非常輕柔,眼神縹緲,眼裡甚至帶著一絲陌生,還有一絲疑惑。
顧景元抓住妹妹的手:“小曼,你哪裡不舒服?”
顧小曼的眼神瞬間睜大,雙手捧住兄長的臉:“哥?”
顧景元嗯一聲。
顧小曼的聲音突然變尖:“哥?”
顧景元又誒一聲。
謝雲舟呼啦一下子站起來:“小曼!”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嚴厲,還有一絲忐忑。
顧小曼扭頭看著他,片刻後慢慢眨了一下眼睛:“你是,雲舟?”
謝雲舟的心直直地往下掉,他緊緊地捏著手裡的一顆棋子:“我是謝雲舟。”
顧小曼的眼裡突然帶出恐懼:“你,你是雲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