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宏民聞言便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們給她打了近兩個月的抗生素,可金色葡萄球菌,還是沒有完全殺掉,導致了關節腔感染,所以現在隻能再重新開刀,拿出鋼板外固定,再進行清創處理,將沒有接好的骨頭,重新接一次。”
淩遊聽著苑宏民的話不住點頭,苑宏民見狀還補充問道:“你能聽明白是吧?”
淩遊隨即想了想說道:“這種情況的話手術看來是越早越好,以免造成創麵感染嚴重化。”
苑宏民聞言看了一眼淩遊,然後苦笑道:“是啊,我也早就提醒過花容的家屬了,但他們家這個......”
淩遊聽後一抬手,打斷了苑宏民,示意自己明白;花容的傷,因為是自己跳樓所致,所以後續花容的父親也去找相關部門提起過這個事件,希望能夠得到罪魁禍首唐一航的經濟賠償,但唐寶龍的案件現在還在審理調查之中,涉案金額太大,在結案之前涉案錢物都需要凍結,這個道理淩遊是明白的,但這件悲劇的釀造者,畢竟是唐一航,所以這筆費用自然也不能讓本就貧寒的花容家庭獨自承擔。
隻不過當下,卻不是走程序的時候,而且苑宏民的意思,淩遊油豈會不懂,這筆手術的費用和後續療養的費用都很大,這個情況不能再拖下去了,一旦傷口感染嚴重,積液過多,到時候,真的難免會走上截肢那一步,到時候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十足的挽救方案。
而就在淩遊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苑宏民還是忍不住問道:“還未曾問,您貴姓?是在哪裡高就?”
淩遊聞言便回道:“免貴姓淩,淩遊,我在陵安縣縣委任職。”
苑宏民一聽便心想,自己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人果然是一名乾部,看這個年紀,應該也是能在縣委吃得開的人物吧,於是淡淡點了點頭:“那就還請你和病人的家屬們商量一下吧,這個手術宜早不宜晚啊。”
淩遊對苑宏民道了聲謝,然後二人又握了下手,這才邁步走出了辦公室,朝著病房走了回去。
而這個時候,淩遊發現秦艽和江柔正在門口站著聊著什麼,走近後江柔第一時間看到了淩遊,問好道:“淩大哥。”
淩遊朝她微笑著點了下頭,然後問道:“怎麼出來了?”
江柔聞言回道:“花姐睡著了,秦姐怕打擾她休息,就帶我出來了。”
淩遊哦了一聲,就隨即就聽秦艽看向淩遊問道:“醫生怎麼說?你要不要給看看啊?”
淩遊總歸也是要親眼看一下才放心的,但還是和秦艽與江柔講了一聲的意思,江柔聽了這話,失落的低下了頭,這幾天她幾乎借遍了錢,算上淩遊給拿的錢和花容父親借到的錢,也不過才湊上十幾萬,這些錢,根本就不足以支撐花容的手術和後續康複費用。
可能有人會問,為什麼淩遊不給花容親自做這台手術,那是因為淩遊並不是醫院的醫生,沒有資格越過醫院去登台手術,之前在陵安縣給衛諾手術,也是情急之下的所謂,何況淩遊是陵安縣的主官,隻要沒有出現嚴重後果的情況下,自然不成什麼問題,可這裡是北春,可不是讓淩遊任意妄為的地方。
而且花容的病,在某種意義上來講,算是“壞病”,是第一次手術未治愈之病,那麼這個時候,淩遊便不方便輕易接手,況且這台手術,並不是很高難的手術,是北春市第三人民醫院完全足以應對的。
而此時,就聽秦艽開口說道:“手術的錢,我來出,讓他們彆耽誤時間了,儘快手術吧。”
江柔一聽趕忙看向秦艽說道:“秦姐,這不合適,您和我們才一麵之緣,怎麼能用您的錢呢?”
秦艽看向江柔說道:“你和淩遊不也是一麵之緣,他不是也借了錢給你嗎?他信得過的人,我自然也信得過,彆說了,就這麼定了,先把手術安排下來,手術費用我去交。”
江柔聞言感動的手足無措,想要給秦艽鞠躬,卻也被秦艽攔住了,於是之後一遍遍的向淩遊和秦艽道著感謝的話。
過了一會,淩遊走進病房裡,去看了看花容的傷,見和那個苑宏民主任說的沒什麼出入,這台大型手術終究要做的,這不是淩遊像應對一些突然的骨折情況時候,用手法就能辦到的,這骨頭接的有問題,就得斷了重接,並且要對感染源金色葡萄球菌進行滅殺,要不然花容會一直出現這種發燒不退的情況。
在確認下此事之後,淩遊又去見了包括苑宏民等幾位醫生,和他們討論了一下這台手術等問題,淩遊對於後續康複,倒是有一個中藥浸泡和內服的方子,這也能在後續的費用上省些高昂的外國藥的費用,並且效果也很顯著,他之前是有過辯證的。
在確定下手術之後,醫院開出了各項費用清單,總計五十三萬之多,秦艽則是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便替花容將費用墊上了。
很多人都覺得秦艽大方,可秦艽現在並不像從前,常文宏在常氏得勢的時候那般不缺錢,那個時候,常文宏每次給秦艽的零花錢,都不止幾十萬,現在常文宏沒有了他私開公司挪用常氏公款的額外來源,在經濟方麵也控製了許多,而且秦艽現在也長大了,對家人給的錢,自己也不再接受,公司又剛剛起步,幾乎財務都壓進了公司賬麵上,縱使是她自己的錢,她現在也不是能夠隨意支配的,而這一點,淩遊最清楚不過。
待處理好這一切,定下了後天手術的事宜之後,淩遊便帶著秦艽離開了醫院,江柔一直將二人送到了樓下這才感謝不斷的辭彆了淩遊二人。
上了車之後,小陳回頭問道:“書記,咱們去哪?”
淩遊苦笑了一下,看向秦艽:“去派出所吧,這件事得先解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