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芸芸聞言便笑道:“愛蓮說嘛,您不會連這篇文章都不記得了吧,看樣子,以後我的重點教育目標,可就是您了。”
劉雲翼對女兒的玩笑並沒有回應,而是重新閱讀了一遍這篇課文。
在看完之後,他突然想到了淩遊在下午的時候,和自己說的一句話。
‘我們作為政法乾部,住在哪裡不重要,隻要能做到中通外直,就算合格了。’
想著這句話,劉雲翼又輕聲讀出了這篇文章裡的一句:“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劉雲翼隨即又連連低聲喃喃道:“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蓮而不妖,中通外直,中通外直......”
“爸,您嘀咕什麼呢?”劉芸芸見狀輕笑著問道。
劉雲翼隨即緩過神來:“哦,哦,沒什麼。”
說著,劉雲翼將課本放回了書桌上,然後又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說道:“爸不怎麼餓呢,太晚了,吃了東西怕不消化,你彆忙了,我去洗洗就睡了。”
說著,劉雲翼心事重重般的走出了女兒的房間,關門的時候,又溫柔的囑咐道:“你也早點睡。”
劉芸芸聞言點了點頭:“好,晚安老爸。”
劉雲翼走出女兒的房間之後,來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看著鏡子裡憔悴的自己,凝視了許久。
他突然覺得,自己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他知道淩遊不信任自己,始終在試探著自己,可當他讀懂了淩遊隱晦的暗示之後,這讓劉雲翼覺得,自己並沒有那麼安全,他應該已經在淩遊的重點觀察對象之中了。
第二天一早,淩遊下樓的時候,就見鐵山和白南知一起等在了他的樓下,上車之後,鐵山便發動了車。
淩遊看向副駕駛的白南知問道:“怎麼樣?還適應嗎?”
白南知聞言打了個哈欠:“慢慢就能適應了,就是......”
沒等說完,白南知又打了個哈欠:“就是太熬人了,昨天下班回來,都後半夜了。”
淩遊見狀笑了笑,他之前在河東紀委工作的時候,和白南知現在的工作狀態幾乎差不多,當時自己和同事們,幾乎就沒有能抽出時間回家的機會,慢慢的,就全在單位對付著過夜了,所以那種辛勞,淩遊是能夠感同身受的。
“等你慢慢適應了,就怕嘉南的掃黑工作都收尾了,從明天開始啊,你還是和鐵山多鍛煉鍛煉你那小身板吧。”淩遊玩笑著說道。
白南知聞言苦著臉道:“哥啊,鐵哥都夠練我的了,天天盯著我做俯臥撐,現在,您看,我這倆胳膊抬起來都疼。”說著,白南知把自己的胳膊抬起來,給淩遊看了看。
鐵山見狀瞥了一眼白南知那細胳膊細腿,嘖嘖了兩聲,搖了搖頭之後,便繼續開著車。
而這時,淩遊也回到正題問道:“昨天一天,有什麼收獲沒有啊?”
白南知聞言想了想,然後說道:“要說收獲嘛,也是有的。”
說罷,白南知回頭看著淩遊說道:“收獲了一個刺頭下屬,哥,這算收獲嗎?”
淩遊聞言緩緩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然後對鐵山說道:“鐵山,停車,讓他走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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