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朵這邊轉身一走,黑子等人便卷鋪蓋走了。
至始至終,雲朵朵都背對著房笑霜等人和黑子交流,而且她個高體胖,將黑子擋了一個結實。
房笑霜見雲朵朵將人趕走了,便提著裙子到了正堂,正看到闞家親戚或坐或站的,擠了一屋子。
她臉上的不快立刻收斂,對著屋中的闞家女娘一笑點頭,然後直接去了裡間。
裡麵劉月苗和劉月香已經和劉婆子道了彆,闞家親戚也要趕路,想要在天黑之前回家。
“和你娘說一聲,便走吧。”劉婆子頭哭的太疼了,實在不想多說,對著兩個丫頭擺擺手。
雲朵朵正要進門的時候,正巧碰上要帶孩子們走的闞氏兄妹。
劉月苗看著雲朵朵很難開口喊那一聲娘。
劉月香見姐姐不開口,便也閉著嘴巴。
“要走了?”雲朵朵仿若不知,“等我一下。”
她去了一趟灶房,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小布包,像是初學女工的人趕工做出來的,毫無針腳可言。
“多照顧點弟妹。”雲朵朵將這不起眼的包掛在了劉月苗的胳膊上,“我會讓哥哥去看你們的。”
“走吧。”闞家二姐冷淡的催促了一聲。
“去吧。”雲朵朵讓開了路。
闞家二姐直接一手一個,拉著兩個姐妹走了。
人群掩蓋住了劉月香回頭的視線,她看到雲朵朵進屋後消失在門後的頭頂。
屋中沒了闞家親戚,便都是自家人了。
裡屋中,劉婆子靠在褥子上閉著眼睛不想說話,劉娥坐在了唯一的一張凳子上,她身後站著房嬤嬤。
丁氏坐在床尾,她身後站著她的兩個女兒。
房笑霜站在一邊,見雲朵朵進門,臉色便拉了下來。
雲朵朵見劉婆子用指頭關節按住額頭,便開口:“娘,我去給你弄點熱水敷一下頭。”
雲朵朵走了之後,外麵房氏家仆便往劉婆子的屋子搬東西。
等雲朵朵用空間作弊,熱水壺燒了一盆水端進來後,房氏仆人的東西正好搬完。
雲朵朵拿著劉家女眷共用的巾子上前,將盆放在了地上,然後將巾子浸水,再擰乾了水拿出來,放到了劉婆子的太陽穴處。
果然能緩解頭疼的情況,劉婆子自己用手按著。
一邊劉娥全程看著,等劉婆子臉色緩了一點方緩緩開口,指著靠南窗子下擺的一排的東西道:“娘,這些年我不在跟前儘孝,娘千萬不要怪罪,這裡有吃的用的,還有給小孩子們玩的東西,權當賠罪了。”
說著,她又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個荷包:“娘,您那個荷包都補的不能看了,以後就用我這個吧。”
劉娥說著,將放滿了碎銀的精致荷包,放到了劉婆子的手邊。
“外麵還買了二十隻雞,你們可以先養著,等熱孝過了,再給孩子們解解饞。”她半句不提房笑霜在劉大福喪事期間乾的好事。
說著還看了雲朵朵一眼。
雲朵朵麵無表情,回以沉默。
“秀秀坐月子也是可以吃的。”
雲朵朵還是沉默。
“弟妹?”
“大姐開心就好。”
劉娥唇角微勾,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從見麵到現在,這還是雲朵朵第一次對她妥協。
“弟妹是個明白人。”
劉婆子感受到劉娥和雲朵朵在打機鋒,閉著眼插嘴:“你遠在蚌郡,怎麼來了河縣?”
“河縣有兩個莊子這幾年收成不好,我來這邊巡查一下。”劉娥說著,上前握住了劉婆子的手,“娘,當年多虧了娘睿智,才有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