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朵和杜氏齊齊轉身看向四江媳婦。
四江媳婦抱著兩歲的壯壯,笑嗬嗬的道:“大嫂,我娘家日子過的一般,一輩子也沒見過什麼好東西,既然大嫂現在在這裡,我厚著臉皮跟大嫂借一下兩個孩子的銀項圈,就給我娘看一眼就好。”
“好。”雲朵朵轉身放下了背簍,從背簍裡拿出了銀項圈。
四江嶽母兩眼亮晶晶的走了上來,伸出指甲烏黑的手就要接過去看。
杜氏笑著抬手擋開了四江嶽母的手:“親家母,彆人家的東西,還是不要隨便上手,這東西金貴,若是掉了一個綴子,將老四媳婦賣了也賠不起人家的東西。”
四江嶽母也不生氣,靦腆的收回了手:“瞧,粗人一個,沒有親家想得周全。”
她認真的看著項圈上的每一個花紋,雲朵朵還翻過來給她看了看。
正待要收回手的時候,四江嶽母身後伸出一隻小手就要搶銀項圈。
雲朵朵敏銳的將手一抬,看了一眼竄出來的小男孩,然後將項圈收到了背簍中,背起了背簍。
四江嶽母抬手就去打小男孩的手:“你個不長眼的東西,什麼東西你都敢摸!”
小男孩不過三四歲,被打了一下委屈的張嘴就哭,口水黏在牙上拉絲好長。
“這是我的銀項圈,是我……嗚嗚嗚。”四江嶽母一把捂住了小男孩的嘴,向雲朵朵賠笑,“小孩子不懂事,讓你笑話了。”
小孩眼淚豆子一樣顆顆落下,實在可憐,雲朵朵本來打算走,但是她又定住了腳步:“沒事。”
說著,她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顆糖:“不哭的孩子有糖吃。”
四江嶽母見雲朵朵拿出了一塊稀罕的糖,立馬鬆開了捂住小男孩的手,將小男孩往前推了一把:“彆哭,快謝謝伯娘。”
小男孩也被糖果吸引,止住了哭聲,抬手就要拿,雲朵朵卻拿開了手,讓他的手落空。
“想吃糖可以,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麼說項圈是你的?”
四江嶽母臉色一變,剛要上前阻止,就被杜氏攔下,隻聽小男孩開口:“以後妹妹嫁了我,她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
雲朵朵將糖果給了小男孩,然後抬起頭看了一眼四江嶽母。
四江嶽母一臉尷尬。
“三嬸娘,天不早了,我還要回家做飯,先走了。”雲朵朵說著,再也不停留,轉身走了。
院子裡不僅四江嶽母臉色尷尬,四江媳婦同樣一臉囧。
二江媳婦好笑極了,大聲嘲諷:“不是我看不起四弟妹你的娘家,往上十代都是貧農,拿什麼娶人家秀秀的女兒。”
四江媳婦簡直討厭死了這個說話難聽的二嫂。
那邊雲朵朵剛到家,去鎮上接劉玉娥的劉虎才回來了。
她的六個閨女跟著一起,巧的是車夫正是那天送雲朵朵回來的那位。
魏草將劉玉娥抱回了房間,她的幾個閨女寸步不離。
劉虎才給了車夫銅板,肖老三便衝著劉虎才拱了拱手:“請留步,告辭。”
“不如留下用個便飯。”劉虎才客氣。
“不了不了。”車夫上了驢車。
雲朵朵走上前:“爹,這位就是那天給了帛金的車夫。”
劉虎才聞言,語氣立馬真摯:“還請一定留下用個便飯。”
“不必客氣。”肖老三連連擺手,“天色已晚,家中孩子還等著回家,便先告辭了。劉伯還請留步。”
“敢問怎麼稱呼?”劉虎才又問。
“姓肖,家中排行第三。”肖老三拱拱手,“劉伯保重。”
“不用著急,亡夫年歲稍遜,我便喊你一聲肖三哥。後日我們去縣城,不知道肖三哥的車往不往縣城去。”
肖老三回:“至少湊齊四人才能往縣城去,一人五文錢。弟妹大概什麼時辰能到鎮上,我若是不去,可以幫你問問跟其它的車夫。”
“我們包車,還請肖三哥上門來接。”
“也可,不過上門接,再送到縣裡要四十文,我可以將你們送到目的地。”
“我們要包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