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位大叔呢?”雲朵朵問車夫。
車夫見雲朵朵過來,眼睛一亮:“他說你是遛我們玩的,聽見有人喊他送貨,他便走了。”
雲朵朵挑眉:“定銀托你給我了?”
車夫立馬擺手:“沒有的事,他說你溜他一圈,他等了你一刻鐘,也算對得起你給的定銀了。”
“那你為什麼沒有走。”
車夫有些羞赧:“我收了你的定銀,說是在這裡等至少半個時辰的。”
他大概不懂用‘言而有信、一諾千金’來形容這種行為,但是他做到了。
“怎麼稱呼您?”
“三角兒。嫂子您的貨物在哪裡,我去幫您搬。”三角兒又黑又瘦,卻不是乾巴巴的瘦,而是瘦肉的瘦。他渾身都是結實的肌肉。
“你能不能幫我再叫兩輛驢車,等下去那堵牆後麵搬貨。”雲朵朵抬手指了一個巷子。那個巷子左右兩個鋪子是賣金玉的,鋪子外麵凶神惡煞的站著幾個高壯的打手,周圍無人敢靠近。
是最適合將東西合理偷渡出來的地方了。
“好。”三角兒說完,將驢子就近栓好,轉身便沒入了人群。
雲朵朵轉身朝巷子走去。
兩個店鋪的打手蹙眉盯著雲朵朵。雲朵朵麵色如常,在幾雙警告的眼神中,進入了巷子。
這一幕,讓路過的一些人都忍不住側目。但也僅僅是側目而已,因為已經有打手朝巷子走去,剩餘的打手仿若審視賊人一眼,審視每一個敢注視的人。
雲朵朵進入了巷子,剛將空間裡的東西拿出來,便看到巷子口有人影靠近。
她拿出了一個板凳,往上麵一坐,取出一把大蒲扇,大腿翹二腿,歪著頭看著來人。
打手看到了巷子裡的背簍,還有一群窩在背簍旁邊的公雞時,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抱歉,打擾了,幫我家夫人給娘家偷偷送點東西。”雲朵朵說著,一指背簍的方向,“可以查驗,但是拒絕損毀,否則,後果自負。”
打手不懼雲朵朵威脅,這巷子通的是兩家金玉鋪子的角門,若是有賊人想要入室偷竊,從角門極為便利。所以他們才看住了這條巷子,就怕有賊人出現。
他走到了背簍旁邊,一一揭開背簍上的布。當看到罕見的水果,他沒見過的提花布料之後,他默默的放下了背簍上的布,對著雲朵朵拱手:“等下幫嫂子一起抬。”
雲朵朵搖著扇子:“多謝。”
不一會兒三角兒駕車過來,本來想要一窺巷子裡麵的情況,結果看到金福樓和玉暖閣的打手在給雲朵朵打扇子,他懵了,並且已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雲朵朵的麵前,彎著腰問:“車都來了。”
“上貨吧,注意瓷器不要碎了,糕點放在車把手的位置,防止顛壞了,酒壇子要放穩了。”雲朵朵動都沒動,搖著扇子便有人講所有的東西都打包上車。
最後在打手客氣的語氣下,雲朵朵坐上了驢車,搖著扇子指方向:“去雙喜樓。”
驢車遠去,打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
這絕對是東家家裡的嬤嬤,這氣質,這態度,這麼多上等好貨,真是叫人大開眼見。
雲朵朵到了雙喜樓之後,將準備用來打包的餐具拿了下來。
六個景鎮的品鍋,不帶一點花紋的白瓷,不懂的人絕對看不出雲朵朵手中的瓷是高檔貨。
雙喜樓中,劉婆子和劉二福兩個人已經等的望眼欲穿了,要不是雲朵朵提前付了銀子,雙喜樓早就將兩人捆起來了。
“這陶瓷還怪好看呢。”劉婆子率先迎了上來,將雲朵朵手中的東西接了過來。
掌櫃的見有人進門抬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低頭做事情,突然他猛地抬頭。
劉二福將桌子挪出一點地點,劉婆子將手裡的品鍋放到了桌子上:“菜都涼了,好在現在天氣不涼。”
跟上來的雲朵朵:“可以直接盛放,我洗過了。”
“什麼事情交給你我都放心。”劉婆子說著,端起了那碗老鴨湯,正準備倒進品鍋中,掌櫃突然衝過來,“大娘稍等,大娘稍等!”
劉婆子看向一直在櫃台忙事的掌櫃:“我們已經付過銀子了。”
“大娘誤會了,這些菜都涼了,我叫後廚給你們拿去熱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