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婆子聞言也客氣起來:“那就多謝了。”
她也是實貨的,畢竟年輕的時候當過少夫人,知道一直眼高於頂的掌櫃的上前,是因為手中的品鍋。
夥計這會兒機敏的將各種菜端下去熱。
“還請稍等一會兒。”掌櫃笑著問劉婆子,“不知道大娘怎麼稱呼?”
“稱呼就免了,我就是一個種地的。”
掌櫃要是信了這個話就有鬼了。
這帶蓋子的鍋子他還是在東家過年宴請的時候見過,普通人有錢都買不到,專供皇室世家勳貴富商之流。
這怕不是哪家閒的沒事乾的老夫人,出門裝窮來了。
掌櫃見劉婆子不願意說真話,便順著她一起演:“大娘覺得我們的菜色怎麼樣?”
“除了那個肉絲,剩下的都不太合我口味。”劉婆子將剛才雲朵朵的話轉述給了掌櫃,“鴨湯有些腥氣,可以放些黃酒。”
時下貧農普遍喝的是燒酒,味道較為濃烈。
而黃酒是上層社會的專有物。杜康之流便是黃酒的鼻祖,狀元紅花雕之類都屬於黃酒。
劉婆子開口便提黃酒,掌櫃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
這絕對就是哪家淘氣的老婦人。
他親自拿了六兩碎銀並六百文錢給劉婆子:“回頭我便讓廚娘試一下。”
劉婆子指了指雲朵朵:“將銀子給我兒媳婦。”
掌櫃心笑。這掌事嬤嬤裝的還挺像樣。他將銀子交給了雲朵朵。
雲朵朵將東西塞到了袖子中:“多謝。”
“申時之前,必將三位要打包的菜作出,小店還可以幫忙送到家。”
“不必了,我家在遠著呢。”劉婆子道,“我們到時候來取。”
掌櫃應下。
雲朵朵三人將東西打包好後,一人抱著兩個品鍋,出了雙喜樓。
三角兒三兩貨物滿滿的驢車見雲朵朵出來,並沒有上車,而是步行,便默默的跟在後麵。
回去的時候,已是晌午。
路邊買饅頭麵條餛飩的小攤位坐滿了人。
行人已經很少,並不堵車。
雲朵朵三人帶著打包的食物找上劉虎才三人的時候,劉虎才和劉承躍正在吃肖老剛分給他們兩個的涼饅頭,精雜麵那種。胡豆子拒絕了肖老三的好意,靠吞口水麻痹自己饑餓的胃。
劉承躍和劉虎才身上分文沒有,想要買點吃的都實現不了。
已經正午,肖三哥看出來了,便拿自己的乾糧出來分。
當下見到雲朵朵三人回來,劉虎才下車:“老婆子,給我一點銀子。”
“怎麼問我要銀子,我上次給你的銀子呢?”
劉虎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上次給我銀子的時候還是過年。”
“得了,花的這麼快,下次省點花。”劉婆子將手中的品鍋放到了驢車上,“老三一起來吃,我們帶了大米飯回來。”
河縣人種的幾乎都是麥子玉米黃豆之類的農作物,種稻子的很少,所以米飯對他們來說是精貴的。
當白花花的米飯出現在劉虎才四人眼前的時候,他們都不自覺的吞口水。
當品鍋裡打包的鴨湯,鵝肉,魚肉出現在四人麵前的時候,肖老三手中的饅頭不自覺的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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