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心中依舊有優越感的闞老夫人帶著孩子們回家,闞舅娘瞧著劉承躍也跟來了,便笑著道:“你舅舅剛從劉家村回來,聽說你們去縣城了,他就去鋪子裡了。
娘,你們怎麼碰上了?”
“街上碰巧撞上的。
現在他們家在鎮上賃了一個二進的院子,還是荷花巷子裡麵的,真是有錢燒的。
手裡那點死頭錢,不知道夠不夠敗一年的!”
闞舅娘也震驚:“荷花巷子裡麵可都是青磚宅子,一個月可不便宜。”
“可不是。”闞老夫人冷嗤了一聲,“鎮上的私塾又不收家裡的孩子,去那邊賃什麼房子!
那個後娘也不是會過日子的,什麼都要新的,口氣大的很,家夥什全部新置了一套!
真不知道賃的屋子有什麼好置辦的,將就著住不就行了!
家裡七個男娃子,以後躍哥兒成親還有孩子要養,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
將金花,銀花和珠花不穿的衣裳都給收拾出來,給月苗和月香帶走。”
她說著,坐到了自家院子中的凳子上,家裡的女粗使立馬給她端了一碗糖水。
“喝什麼糖水,又不是小孩子,上茶!”
女粗使委屈,平常可都是喝糖水的。
她又重新給闞老夫人上了一杯茶。
握到了茶杯,闞老夫人心情才真的好起來。
闞舅娘將舊衣服打包之後,闞老夫人又道:“還有前兩天做的那兩身粗布新衣裳,沒做好去催催,明天給送過去。彆讓劉家說,來舅家一趟連身新衣裳都混不上。”
“誒,我知道了娘。”闞舅娘應下。
這邊劉承躍默默的放下了背後的背簍,坐在一邊,等他親舅舅。
另一邊,闞金花已經紅著臉回了屋子。
劉月苗跟闞金花一個屋子,她拿了自己的布袋,便朝外走去。
闞銀花笑著上前:“表姐,你還有糖嗎?”
劉月苗將布袋翻過來給闞銀花看看:“沒了,隻剩這瓶藥了。下回家裡有的話,我給你拿一些。”
“表姐最好了,你家那個提耳的托盤可真漂亮,盤子中的梅子很好吃,我不敢偷拿,下回你帶點給我。”
“好。”
“就知道吃。”闞金花瞥了妹妹一眼。
“你不也吃的挺歡,哦,後來說起了你和劉家那個秀才的親事之後,你就啥都沒吃了。心中惦記你的秀才郎君呢吧。”闞銀花說著便跑了出去,氣得闞金花往被子裡一埋頭,羞得沒法見人。
劉月苗沒有摻和這事,出了屋子。
“呀,表哥背的什麼好東西。”闞銀花出門之後,便去掀劉承躍背簍上的黑布。
“能有什麼好東西。”闞老夫人可不覺得那個繼室會給她家送什麼好東西。
人走茶涼。
結果,下一刻,她就看到了那匹湖色印著花底,還帶著點點金光的料子。
她蹭的站了起來。
莫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雲朵朵此刻剛跟肖老三約好了明天去劉家村接人。
“上次弟妹留了那麼貴重的糕點,實在是受之有愧。”肖三哥對著雲朵朵拱拱手。
“家中孩子喜歡就好,嫂子喜歡哪種口味,下次我再帶點。”
那糕點有的像桃花,有的像荷花,精致的很,價錢一定昂貴,肖老三哪裡敢要,連忙推辭:“不必不必。”
雲朵朵笑笑,對於赤忱的人,應該報以赤忱,否則誰還願意做赤忱的人?
跟肖老三告辭之後,她便回去了。
獨門院子,也沒有熟悉的鄰居,熬點豬油,晚上包包子。
雲朵朵到家的時候,劉婆子已經在張羅劉虎才和劉二福洗澡的事情。
劉虎才拿著一個陶瓷按壓瓶:“她娘,這是乾什麼用的?”
“紅的洗頭,綠的洗澡,香膏是擦身子的。掛在牆上是搓澡布,換下的臟衣服都放在角落的臟衣籃裡麵。兩大鍋水洗你們爺倆,可給我洗乾淨點!
洗完了給我各個房間看看,缺什麼列個單子,回頭讓朵朵買。”
這邊雲朵朵已經從柴房提了一捆柴火去灶房。
她出去這個空隙,灶房水缸裡麵的水劉虎才已經打滿了。
“做什麼,我來幫忙。”劉婆子跟進了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