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修等人剛走出去,就被一名衣著光鮮的男子攔了下來。
“你們剛剛是不是用了什麼熏香?我好像聞到一股特彆好聞的香味?那是什麼香?在哪兒買的?我也想去買點兒!”
謝修微微一笑,神情自然地說道:“並不是外頭買的,是我隨手調的香丸。
可惜原料太過難得,我也是偶然得了一小塊,試驗了許多次才調出滿意的味道。
要不是先前撲麵而來一股惡臭,我可舍不得用了那香丸。”
說完一臉遺憾地搖了搖頭,十分心疼地抱著孩子走了。
那人沒好意思再攔,默默退到了一邊,看著謝修等人離開。
當謝修等人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隔壁的雅間門突然打開,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從裡麵走了出來。
剛剛攔住謝修詢問的男人走到他麵前,小聲稟報道:“聽著沒什麼問題,真沒想到,謝修居然還有一手調香的本事。”
“進去瞧瞧。”
黑衣男子淡淡說了一句,大步走進謝修先前使用的包間,在裡麵仔細聞了聞還查看了香爐。
香爐裡還裝著燃過的煙灰,不過已經被人處理過,現在根本看不出什麼。
屋子裡的味道也早已散去,什麼都沒留下。
黑衣男子拿起香爐仔細聞了聞,覺得有些不對勁:若是那香丸在香爐裡燃燒過,香爐上應該會有殘留的香味才對。
難不成,謝修用的並非是香丸,而是一種香露?
那他為何要說謊?
下屬仔細檢查了雅間,然而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見黑衣男子滿臉狐疑,他忍不住問道:“大人可是在懷疑什麼?難道之前那股香味有問題?”
“那味道有些特彆,像是某種濃鬱的花香。可這裡隻擺了一些盆景,那些人也沒帶什麼花,那就隻能是某種特彆的熏香。
可香料價貴,調製好的特殊熏香更是價比黃金。屠家隻是一個鄉下小地主,不可能供得起謝修大肆購買香料。
他手裡怎會有那樣特殊的熏香?若當真是他自己調製的香丸,那就說明他精於調香,很可能還通藥理。
既然如此,許氏又如何能夠輕易下毒?”
下屬麵色一驚:“您是懷疑……許氏並未下毒,是謝修誣告?”
黑衣男子嘲諷地輕笑:“許氏究竟有沒有下毒,都跟我沒關係。她得罪了那一位,就算真是被人冤枉,那也是她命不好。我隻是好奇,這謝修究竟有多少本事?”
下屬偷偷打量著他的臉色,試探著開口:“那……屬下這就去查他?”
“去吧,動作小心些,彆讓他發現了。”
“屬下遵命!”
下屬很快領命而去。
他走後,黑衣男子站在窗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下方的街道,回想起許氏的囚車從這裡經過的樣子。
謝修當時,就是站在這裡看的吧?
哦,他懷裡應該還抱了孩子。
這人倒是好運氣,失蹤了十一年,不僅在鄉下成了家,居然還生了兩子兩女。
真是讓人忍不住嫉妒這廝的運氣。
隻可惜,他這好運氣怕是已經用光了。
謝修的身份一暴露,也就不會再有以往的好運氣。
誰讓他早已成了彆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讓人恨不能除之後快呢?
他也不過是受人所托,謝修可怪不得他。
黑衣男子詭異一笑,轉身大步出了雅間。
一根透明的細絲從門框上垂下,在他走出雅間的瞬間,將一粒細若微塵的種子埋入了他的發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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