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竹看著他那副大孝子的模樣,不禁嫌棄地撇撇嘴,隨後才滿臉擔憂地說道:“母親是聽說大哥回來,想要親自去迎吧?可您現在身子不好,實在不該如此不疼惜自己。”
這話一出,謝攸的臉色果然變得十分難看:“他回來便回來,母親何必親自去迎?他若是孝順,就該親自去杜衡院拜見母親!”
不想話音剛落,他就聽見有人說道:“我倒是想去杜衡院拜見母親,可惜被人當成騙子攔在大門外,實在莫可奈何。”
謝攸心頭大驚,連忙抬頭看去。隻見一名高大青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懷裡還抱著一個娃娃。
那娃娃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似乎也在看他。
謝攸驚訝地看著謝修懷裡的娃娃,隨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那麼小的孩子,哪可能會看人?更何況他離得這樣遠,對方根本不可能看見他。
倒是謝修……
謝攸眉頭一皺,不再關注謝修懷裡的謝櫻,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謝修身上。
十一年不見,謝修看起來要比過去成熟許多,從當年的翩翩少年郎,變成了穩重的男人。
謝攸打量著他,見他的目光也朝自己看過來,頓時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有人輕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仔細一看,正是母親。
“不用擔心,娘在這裡。”
陳芳笑得溫柔,隻是當她垂下眼眸的時候,眼底的寒芒森冷如刀,讓她剛剛還溫和的眼眸瞬間凝結了一層凜冽的冰霜。
這時白玉竹突然笑道:“大哥總算是回來了,家裡自從聽說你的消息,就一直盼著你,可算是將你給盼回來了。”
謝修客套地彎了彎唇,沒有接話。
倒是屠嬌嬌不客氣地問道:“你是何人?我該如何稱呼?”
白玉竹臉上的笑容一僵,怎麼也沒有想到屠嬌嬌居然如此不客氣。
她在京城多年,還從未見過這樣不會說話的人!
然而屠嬌嬌不光說話直接,連眼神也直接得很。
她抱著謝棣,上下打量陳芳,謝攸和白玉竹等人,隨即皺眉問道:“你的身份是不能說嗎?為什麼我問你,你卻不肯告訴我?”
白玉竹皺著眉頭,一副受了委屈的難堪模樣。
謝攸見狀,當即護起了短:“大嫂何必咄咄逼人?玉竹是我夫人,也是您的妯娌。她向來膽子小,還請大嫂莫要嚇她。”
謝櫻直接被這句話給逗笑了:【哈哈哈——白玉竹膽子小?真是笑死我了!】
謝修聞言臉色一變,連忙看向謝允等人,觀察眾人的反應。
見他們依舊神色如常,並未有任何異樣,這才悄悄鬆了口氣:看來這些人聽不見。
屠嬌嬌也聽見了謝櫻的吐槽,她嫌棄地看向謝攸,又看了看白玉竹,冷冷問道:“既然她膽子小,那是誰讓門房汙蔑你大哥是騙子,故意趕我們走?”
謝攸不悅地沉下臉色:“大嫂這是在懷疑玉竹?她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大嫂若是不信,可以將那門房叫來對質!”
謝允突然冷哼一聲:“都站在這裡像什麼樣子?有什麼話,去屋裡好好說!”
屠嬌嬌抿了抿唇,不再開口,隻守在謝修身邊,乖乖跟著隊伍去了不遠處的花廳。
剛坐下沒多久,之前的門房就哭喪著臉讓人領了進來。
他一進屋,立刻跪在謝修麵前,狠狠扇了自己好幾個耳光,哭喪著臉哀求道:“大少爺,是小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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