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嬌嬌這才點頭:“嗯,我信你。”
因為時間不早,加上舟車勞頓,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就洗漱歇下了。
另一邊的陳芳和白玉竹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陳芳始終不放心私奔在外的女兒,謝修活著來到京城,還在來京的第一天就搞出一堆事情,更是讓她寢食難安。
而白玉竹滿腦子都是徐茂春和今日的羞辱,恨得幾乎咬碎了牙。
兩人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安睡。
直到聞見一陣沁人心脾的幽香,兩人才沉沉睡去。
不想這一睡,兩人竟是做了一整夜的噩夢!
“不——不要——”
白玉竹尖叫著翻身坐起,瞪大的雙眸裡寫滿了驚惶,腦海中更是不斷回放著剛才的噩夢——徐茂春渾身是血,被人亂刀砍死。
睡在腳踏上守夜的丫鬟被她驚醒,坐起身子不放心地看著她,小心翼翼問道:“少夫人,您怎麼了?是做噩夢了?”
白玉竹這才回過神,隻是一顆心仍舊跳得飛快,慌得她六神無主。
她劇烈喘息了幾聲,才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已經五更天了。”丫鬟小聲說道,又問,“天還未亮,少夫人不如再睡會兒?”
白玉竹點點頭,緩緩躺了回去,卻發現自己根本睡不著。
一閉上眼,她就會看見徐茂春渾身是血的模樣。
陳芳同樣很不好過。
她夢見謝佳被人淩辱,慘死在了外頭,最後同樣從噩夢裡驚醒了過來。
隻是沒像白玉竹一樣尖叫。
她死死攥著錦被,保養得宜的手指甲在繡著福祿雙全的緞麵上抓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之後再也睡不著。
陳芳躺在床上心慌不已,隻覺得頭也開始一抽抽地疼。
得知謝佳跟人私奔後,她是真被氣病了。
這些日子讓白玉竹代為管家,她也是為了抽出精力尋找女兒。
自從謝佳私奔後,她沒少做噩夢,卻沒有哪次像今夜這樣嚴重。
不光讓她將之前做過的噩夢全都重複了一遍,夢境還格外真實。
她仿佛聽見了女兒的慘叫,甚至夢醒之後,還能回想起女兒的指甲抓在她手臂上的尖銳刺痛。
那樣的真實,當真隻是夢嗎?
會不會,她如花似玉的寶貝女兒當真在外頭被人淩辱?
不不不,她不能這麼想。
女兒是有福氣的,一定會平平安安!
陳芳正不停安慰自己,外頭就有丫鬟來報,說是白玉竹給她請安來了。
她下意識看了看外頭黑漆漆的天色,隨即眉頭一皺:天都沒亮,白玉竹來請什麼安?這女人什麼時候這樣積極了?
恐怕來給她請安是假,找她逼問徐茂春的下落才是真吧!
陳芳嘲諷地勾起唇:“就說我還沒醒,讓她在外頭候著。”
不想剛說完,白玉竹便強闖了進來。
“婆母這不是已經醒了嗎?”
看著突然闖進來的白玉竹,陳芳的臉色瞬間鐵青。
她憤怒地瞪著白玉竹,咬牙切齒地質問:“這就是你的規矩?直接闖到我屋裡來?”
然而白玉竹不僅沒有絲毫驚慌,還嘲諷一笑,直接走到床邊,拉了繡墩坐下:“我的規矩自然是比不上佳兒妹妹,她是婆母親自教的規矩,自然各方麵都能讓婆母更滿意,婆母您說是不是?”
陳芳沒想到她竟然敢提謝佳,氣得猛地坐起身,用力朝她臉上扇去。
“啪!”
一聲脆響,白玉竹用力握住了陳芳的手腕,指甲深嵌在她柔嫩的皮膚上,抓得她生疼,卻又和夢中的感覺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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