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噩夢場景自動在她腦海中播放起來,不斷重複。
陳芳耳邊仿佛還在不斷回響著女兒的淒厲哀嚎和求救。
“娘——娘快來救救女兒——娘——女兒好痛——”
陳芳覺得頭更疼了,仿佛要炸開一般。
她死死瞪著白玉竹,厲聲嗬斥:“你究竟在胡鬨什麼?”
“婆母覺得我在胡鬨?”白玉竹冷冷一笑,突然看向周圍那些隨時準備撲上來的下人,“婆母應該知曉,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您不覺得,這裡的人太多了些麼?”
陳芳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些戰戰兢兢的下人。
猶豫片刻後,還是命令道:“都退下!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
下人們隻好退了出去。
陳芳冷冷看著,直到屋中隻剩下她和白玉竹,這才咬著牙,壓低聲音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白玉竹倒也不廢話,直接將來意說了出來:“我想知道,徐茂春究竟如何了!你讓他去解決謝修,為什麼謝修活著到了京城,他卻一直沒有回來,還沒了消息?”
這話一出,陳芳臉色更冷:“你問我?我跟你一樣,一直待在京城謝府,哪裡會知道徐茂春為什麼連一個失憶的謝修都解決不了?
要不是他太沒用,謝修又怎麼會平安到京城?還惹出這麼多的麻煩,剛來就讓你出了大醜?”
白玉竹想起昨日受到的羞辱,氣得表情瞬間扭曲。
“你現在倒是嫌棄起徐茂春來了?要不是你逼著他去解決謝修,他又何必趟這個渾水?”
她說著,突然逼近陳芳,壓低聲音威脅道,“總之,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你最好讓徐茂春平安無事地回來!
否則,彆怪我魚死網破!想必姑母也不希望佳兒表妹跟人私奔的事情,鬨得人儘皆知吧?”
陳芳氣得瞪圓雙眼,滿臉扭曲:“你敢威脅我?”
“原本我是不敢的,可姑母要是讓我活不下去,那我隻能拉著姑母和佳兒表妹一起下地獄。”
說到這裡,白玉竹又嘲諷地笑起來,“不對,不隻是佳兒表妹,還有兩位姑母生的兩個好兒子。
倘若佳兒表妹跟人私奔的消息傳出去,他們的親事恐怕也要出波折吧?所以姑母就算是為了他們,也該竭儘所能才對。”
陳芳氣得胸口不停起伏,一張臉也扭曲得厲害。
她沉默了好一陣,才不滿地說道:“徐茂春這麼久一直沒有消息,你心裡應該有所準備才是!”
“準備什麼?姑母是想讓我坦然接受他已經慘死在外的消息?還是想讓我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白玉竹突然激動起來,猛地抽出一把小刀抵在了陳芳心口,“姑母真是好狠的心,徐茂春好歹也是你親侄兒,你怎麼就能毫不客氣地逼著他為你賣命,現在還要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說起來,他好歹也是男子,又有功夫傍身,即便計劃失敗,想要保住性命也不難。
倒是佳兒妹妹一個嬌滴滴的閨閣千金,跟著野男人私奔在外,不知道會遭多大的罪,姑母你說是不是?
萬一那男人是個狠心的,將她糟蹋之後賣去妓院,佳兒妹妹可就得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了……”
“啊——”
白玉竹話音未落,陳芳突然發了狂。不僅一把抓住她握刀的手腕,還用力將刀子往她那邊一推。
鋒利的刀刃迅速劃開了白玉竹抓著陳芳的那隻手臂,痛得她慘叫一聲,迅速鬆開了手裡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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