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芳看著那突然湧出的血色,也是大驚失色。
但她反應很快,不僅一腳將白玉竹踹倒在地,還大聲喝道:“快來人!”
外頭的下人們早已聽到動靜,此時聽到她的命令,立刻衝了進來。
然後她們就看見了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白玉竹,以及掉落在地上的染血小刀。
眾人先是一驚,接著就聽見陳芳沉聲下令:“先將地上的刀子收起來,然後扶二少夫人起來,為她處理傷口!”
頓了頓,她又說道,“誰也不準將這件事說出去!”
“是!”
下人們一個個噤若寒蟬,紛紛照做。
白玉竹沒有反抗,她手臂上被劃開長長一道口子,必須止血包紮。
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她得先保住自己,才能逼著陳芳救徐茂春。
然而當丫鬟小心撩起白玉竹染血的袖子,就發現她手臂上的傷口又長又深,尋常人根本處理不了,得找專門的金石大夫。
可一旦尋了大夫,消息就容易走漏。
陳芳看著白玉竹手臂上的傷,臉色也是一沉。
她剛剛氣狠了,卻也沒有想過要將白玉竹傷成這樣,隻是想給她一個教訓罷了。
隻怪那小刀太過鋒利,兩人又離得近,她衝動之下用力掰過白玉竹握刀的左手,竟是不小心傷到了她的右臂。
眼看傷口不停出血,陳芳隻得派人去請大夫。
等到大夫一路小跑著趕來,將白玉竹的傷口處理好,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
天色也徹底亮了。
好在謝允要去上朝,天不亮就出了門,陳芳又勒令下人不許外傳,所以並未驚動府裡其他人。
陳芳正暗暗慶幸,誰知丫鬟突然來報——
“夫人,不好了!大少爺帶著大少夫人來給您請安了!”
陳芳渾身一僵,突然覺得頭更疼了:“!!!”
陳芳煩躁地揉了揉脹痛的額頭:“讓他們回去,就說我身子不適,需要臥床休養,他們不必晨昏定省。”
丫鬟趕緊去了。
不多久,又來報信,說謝修和屠嬌嬌帶著孩子在外頭行了禮,這才離開。
陳芳陰沉著臉沒有說話,隻是讓大夫幫忙針灸。
她現在頭疼得厲害,實在沒精力去應付謝修他們。
另一邊,謝修和屠嬌嬌帶著孩子回了瀟湘院。
他們先去了鬆鶴院給老太爺和老夫人請安,然後才又去了陳芳的杜衡院。
回到瀟湘院後,屠嬌嬌一進屋,就小聲說道:“我聞到了血腥味,肯定有人受傷了!”
謝修點點頭,正要開口,就聽見謝櫻幸災樂禍地說:【是白玉竹受傷了!她用謝佳私奔的事情威脅陳芳救徐茂春,結果陳芳發了狂,用刀子劃傷了她的手臂。】
謝修和屠嬌嬌驚訝地對視一眼,屠嬌嬌忍不住朝謝修擠眉弄眼地使眼色:你們京城的女子都玩這麼野的?
謝修一陣無語:尋常閨閣女子肯定沒她們野。
說到底,還是陳芳跟白玉竹太過奇葩,都是狠人。
屠嬌嬌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謝修看了看四周,淡然說道:“先去客棧陪嶽父嶽母用早膳,然後將瀟湘院修整修整。”
屠嬌嬌沒有反駁,她也覺得這裡太過衰敗,看著跟鬼屋似的,實在讓人瘮得慌。
於是兩人直接帶著孩子出了門,去客棧陪屠勇和柳知春用早膳。
屠勇和柳知春昨夜住在客棧裡,一直不放心謝修等人。此時見到他們,兩人齊齊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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