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情敗露,她不也步上洛笙後塵,被謝允和謝老夫人無情拋棄麼?
謝櫻正想著,突然感應到謝儀、謝信和謝佳正在靠近。
她心中詫異,麵上卻是不露聲色,繼續看戲。
果然,三人很快就被帶上了堂。
因謝佳還是個尚未出嫁的小娘子,她戴了帷帽。
這帷帽倒不是衙門的人特地給她準備的,是她被承恩公府的人趕出來的時候,頭上就戴著。
衙門的人雖然不屑她的做派,卻也沒敢對她一個小娘子太過放肆。
所以她被帶上堂的時候,帷帽都還好好地戴著。
陳芳看到三個兒女都被帶上堂,卻是瞬間破了大防。
她怒不可遏地瞪著那些人:“你們這是做什麼?即便儀兒被這些刁奴汙蔑,需要上堂,可其他兩個有什麼錯?你們為什麼要將他們也帶過來?”
不想對方早已想好了說辭,聞言便理直氣壯地辯駁道:“謝信公然襲擊官差!至於令千金,她一個小娘子,獨自歸家難免不安全。
而且她前不久不是被拐子給拐了嗎?我等帶她回來,是想問問那些拐子的情況,方便將人抓住,以免他們繼續害人。”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謝夫人放心,我們已經派人去請了那位裴舉人,相信他很快就會被人帶過來。”
這下,陳芳的臉色更加難看。
她用力擰著手指,不斷思索著對策,生怕謝佳跟裴榮私奔的事情被人拆穿。
她不知道的是,衙役剛剛說的派人去請裴榮,不過是故意騙她的說辭。
而周尚書雖然早已猜到真相,卻並不打算拆穿。
這私奔之事,畢竟關係女子名節。
除非是謝家人狀告裴榮帶謝家女兒私奔。
否則拆穿這種事情,萬一這位謝小娘子含恨上吊,他豈不是無端惹得一身騷?
反正她多半是要嫁給裴榮,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所以他隻是審問了謝儀栽贓丫鬟秋香,將人冤打致死的事情。
謝儀倒是想狡辯,可當時在場的下人全都被帶上來作證,他如何還能狡辯?
周尚書將驚堂木重重一敲,做了判罰:“謝儀冤殺侍女秋香,杖六十,徒一年!”
陳芳一聽,當即軟倒在地:“不——你們不能這樣——儀兒他是無辜的——”
陳芳雙膝跪地,一路膝行著來到謝儀身邊,聲淚俱下地哀求道:“不是這樣的!是我讓人打死了那丫頭,跟我兒子沒關係!
尚書大人,我願意認罪,求您明察秋毫,不要牽連我兒子!是我讓人打死她的,不關我兒子的事!求大人明鑒!”
周尚書見她這般維護兒子,心中不由一片動容。
可是想到那名慘死的丫鬟,還有當年慘死在產房之中的洛笙,他又忍不住在心底搖頭。
“陳氏,你的下人都已經招供,是謝儀命人將秋香拖下去,打了五十大板,生生將她打成重傷,當夜就咽了氣……”
他剛說到這裡,陳芳就狡辯道:“是,儀兒的確讓人打了她,可當時並未將她打死。是我……是我夜裡偷偷起來,親自將她捂死!
所以不是儀兒讓人打死了她,是我……是我親手殺了她!也是我不許人請大夫,為她醫治。周大人,您要罰就罰我吧,彆牽連我兒子!”
周尚書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謝儀:“謝儀,是這樣嗎?”
謝儀心中天人交戰。
他若是承認自己讓人打死秋香,就要杖責六十,流放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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