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們馬上走,今晚就能到上安市,我有個親戚在那上班,她說那裡這幾日都是大雪。”她緊緊握著我的手,把我拉了起來。
“我我要和我媽和我妹說一下。”我猶豫了一會兒後說道。
她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秀眉微微蹙起,嚴肅地看著我,輕輕捏了下我的臉,氣惱地說道“白秋海,你都多大了,還要問你媽的意見,最後一個月了,能不能把時間留給自己?”
我下意識又垂下了頭。
“看著我說話。”她提高了音量,雙手捧著我的臉抬了起來,她直直地盯著我,仿佛要用目光將我從怯懦中拽出來。
她那樣堅定的俏容,真摯的眼神,以及雙手處傳來的冰涼無不提醒著我要變的勇敢起來。
看著她,那一刻我拿出了所有的勇氣,為了讓她看到我的決心,我眼神無比堅定,並重重點了點頭“看雪,現在就走。”
她拉著我的手,走在路上,我想扯出來,可是她死死抓著不放,似乎怕是一鬆開我就會消失不見。
等到路口分開的時候,她看著我用警告的語氣說道“兩點,我家後麵的路燈下。”
不過又使勁搖了搖頭,認真說道“不,還是一點半吧,記住了沒?”
“對了就帶一兩件厚點的衣物就行了,你裝在書包裡帶過來,等會兒一起放在我的行李箱裡。”她又補充提醒道。
“好。”我點點頭。
確定了之後,她瀟灑的轉身,邁著步伐向下跑去,我看著她的背影,腳下似是被定住了一般,久久沒有挪動腳步。
漸漸的她的背影變得模糊,我也看不清腳下的路了。
忽然看到不遠處她停下來腳步,轉過身看到還站在原地,重重的揮了揮手。
我像是個做壞事的賊,忽然被發現了,心中一緊。
她停下來拿出手機,頓了一會兒,我拿出手機,看著上麵她發過來的消息[彆愣著了,還有五十分鐘我們就可以再見麵了,如果你早點來,我們還可以更早見麵。]
我看著這內容,破涕而笑。
抬手揮了揮,轉身慢慢走著,淚水彌漫眼眶,決堤落下。
這是我又一次無比的想活下來。
對麵沒有來人,也就沒人看到我的狼狽模樣,五十米的距離,我回到家,洗漱好。
換好衣物後,又帶了一件大號的羽絨服,一件加絨長袖,還有一雙鞋子。
可能到了上安市隨便穿一下就行了,今天過去,後天回來。
上安市離這有四百公裡遠,那個位置海拔偏高,氣候也不知道是哪種氣候,隻知道那裡有時候四月份,或者八月份都在下雪。
坐高鐵的話可能三個小時就到了。
大巴的話可能七八個小時吧。
……
然而,就在我將東西全部收拾妥當,準備出門之時,意外卻不期而至——媽媽突然回來了,臉上滿是慌忙的神色。
我剛準備出門,看到她這般模樣,不由得心裡一緊,難不成她的事情東窗事發了?於是趕忙問道“怎麼回事?”
她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哎呀,你外婆打楊澤的時候,不小心把手甩脫臼了,現在送到醫院去了,家裡之前有些秘方藥,我送過去。”
我一聽,也有些焦急,畢竟外婆那原本就身子體弱,天天在吃藥,這一出事我都怕她倒了。
“你要去香蘭縣嗎?”
她搖了搖頭,急切的解釋道“我等會兒讓班車送過去,楊劍會去車站拿的。明天鎮上我一個朋友的孩子辦滿月宴,她也姓白,按輩分算你爸妹妹了,我不得不去。”
“另外另外一些趕不過來的朋友,我得幫她們把禮錢拿過去。香蘭那邊楊劍阿萍秋尚他們都在,你二舅一家子也都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