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飛飛為了生活拚命奔波的時候。村子裡又開始了新一波的流言蜚語。
因著前一天齊飛飛帶回來的鯽魚,村民們又展開了新一輪的想象。
男人都是拿著拋網,褂子或吊杆,去捕魚。
或者是天旱,水少的時候,男人們憋壩,淘魚。
誰水大的時候下河摸魚?
她空著兩隻爪子就能捕到魚?
說出大天來,也沒人信啊!
各種猜測,眾說紛紜。
於是,齊飛飛的“神秘男人”又出現了。
特彆前兩天,她頂風冒雨的一個人去鎮上,沒人陪她去,誰信啊?
路上有時候會有野獸,也有截道的。
男人都不會一個人冒險走那麼遠的山路。
然後就有人說昨天,蔡家兄弟跟齊飛飛是前後腳回來的。兩兄弟看樣是淋了很久雨,都得重感冒了。
蔡家兄弟大老遠的跑咱們山上去采蘑菇,他們那裡又不是沒有,不會是有啥事兒吧?
……
然後逐漸就偏離了正常軌道。
這大柳樹下,真是堪比後世的網絡。
齊飛飛回到集體戶時,大家都已經關燈睡覺了,隻有朱麗翻來覆去的在“烙煎餅”。
朱麗一看齊飛飛回來了,鬆一口氣,又有些忐忑,欲言又止。
朱麗想勸她彆起早貪黑上山了,又不知道怎麼說好,她不敢直說,怕齊飛飛受不了。
劉玉梅突然睜開眼,沒好氣道“你吞吞吐吐乾啥,就直說唄!
現在全屯子,上到八十下到三歲,就沒人不知道,你吭哧癟肚的,有啥用,她早晚得知道。”
又對齊飛飛說“你昨天不是帶了魚回來,今天全屯子都在議論。”
朱麗有些不安,畢竟昨天齊飛飛說是為了“某人望眼欲穿”才抓魚的,她覺得事情的因由在她,很是過意不去。
“齊飛飛,對不起……”
劉玉梅打斷她,“你行了,什麼就對不起,跟你有啥關係。又不是你說出去的。
齊飛飛,先說好啊,你抓魚回來這事兒可不是我說出去的。
外邊都說你的魚不可能是你自己抓的,下大雨去哪兒抓魚去?還都差不多大,不定是那個野男人給的呢!”
朱麗一聽“野男人”就著急,加重語氣喊“劉玉梅!”
劉玉梅撇撇嘴,“又不是我說的,我這是原話,我不這麼說,她能重視這件事兒嗎?”
又看著齊飛飛說“有人說你天天起早貪黑往山裡跑,不定咋回事兒呢!
不知道怎麼又扯上蔡家兄弟,說他們最近老來這邊都是為了你。
我去的時候,大柳樹下已經議論開了,也沒聽到頭,具體咋回事兒我也不知道。
要不是我愛出去嘮嗑,咱們集體戶還蒙在鼓裡呢。
我看你還是消停在集體戶呆著吧,就這些老娘們兒的嘴,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劉玉梅的嘴叭叭叭的,也沒壓著聲,其實大家都醒了,隻是有人裝睡。
白沙也說“齊飛飛,你就在家歇幾天吧,眼看也沒多久,就要秋收了,反正你現在凍不著也餓不著。
等風波停了,再說吧!
毀了名聲,耽擱自己不值當。”
要是名聲毀了,明年上工農兵大學就沒指望了,以後婆家都不好找。
齊飛飛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心裡默默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