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飛現在扛一大捆牛皮紙是很不方便的。
可考慮到大隊長特意去求人幫她弄的。
自己要說弄丟了或是送人,總有些過意不去,怕大隊長心裡不舒服,隻好扛回去。
一隻胳膊吊著,一隻手扶著一大捆牛皮紙,走的有些彆扭,隔一會兒就要顛一顛,要不就要歪歪,就要掉。
好在半路上,就看見王斌領著豆包迎過來。
遠遠看見齊飛飛,他倆就跑起來。
齊飛飛一看有接應,立馬把牛皮紙捆放下了。
到了近前,王斌看見她臉破了,手臂也吊著,臉色沉的厲害,
“這是怎麼了?誰打你了?”
以他多年打架經驗,這就是挨揍了。
王斌心疼又憤怒。
“你告訴我是誰打的?我去找他算賬。”
齊飛飛,不想說,可王斌執意要問。
齊飛飛突然意識到,她不是前世那個整天獨來獨往的女人了。
她一回集體戶,一群人都會來追問。
隻有老秦那樣的人才會忍著好奇,恪守禮節,起碼不會當麵去刺探人家的隱私。
就連魏廠長一個陌生人都要問一句。
不管大家是出於關心,還是出於好奇或者純純為了八卦。
隻要她一進村,她就是全村頭號八卦對象。
齊飛飛直直看著王斌,
“我能信任你嗎?”
王斌堅定的點頭。
“你說吧!我一定幫你出氣。”
齊飛飛就大略把被劫的事說了一遍。
她隻說打了架,雙方都有受傷,她沒說她使了狠毒的招式,對著一個男的,她有點兒說不出口。
齊飛飛又說,“你不用替我出氣了,我需要你幫個忙。
你看我這個樣子,一會去準成全村大笑話。
我這幾天不想回村了,你幫我去找大隊長請個假,開張介紹信,就說我家裡有急事,要回城一趟。”
王斌很擔心,“那你去哪裡待著?”
齊飛飛還開玩笑,“我就真回去一趟唄!還少乾幾天活。不是挺好。”
王斌,“我是認真的。”
齊飛飛正色,“我不開玩笑,我真回去,你要是有啥事兒,我還可以幫你跑跑腿。”
王斌看著她的樣子,有些心疼,他想摸摸她,又忍住了。
“你傷成這樣,怎麼擠火車?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齊飛飛,“彆了,眼看要出民工了,那兩位肯定是請假了,大家都請假,不好。”
王斌,“要不你到鎮上招待所住幾天?”
他把口袋裡剩下的錢都掏出來給齊飛飛。
齊飛飛沒接,“你忘了,我在你這裡就掙了十幾塊,還賣了山貨。我的錢足夠用了。”
齊飛飛一屁股坐到路邊,
“你快去吧,我在這裡等你,你快去快回。”
王斌拿她沒辦法,扛起牛皮紙捆回去了。
豆包幾天沒見齊飛飛,就一直在她身前身後的轉悠,這裡蹭一下,那裡拱一下。
齊飛飛把它抱進懷裡,揉搓。
豆包很乖,任由她霍霍,一動不動,很怕碰到她受傷的胳膊。
齊飛飛也想它了,天天在身邊,突然分開就像缺了啥。
接下來又要離開幾天,也不能帶豆包走,總不能說,把豆包也帶去京城吧?
心裡越發不舍。
“豆包,我要出門幾天,你乖乖在家,一定照顧好自己。
我走了,你自己不要上山,就在屯子裡呆著。
過幾天大家去出民工,你幫潘小文看好家。
……”
齊飛飛就像個老母親要出門,嘮嘮叨叨的囑咐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