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桐送去急診室的時候,薄欽呈一拳砸在牆壁上,指骨出了血,也壓不住內心的惱火。
逃?她還要逃?
明明兩年前她恨不得用孩子來圈住他,眼中全是情愛與不舍,為什麼突然就變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欽呈!沒事吧?”慕輕柔急匆匆趕來,看到薄欽呈手上的血,忙捧著他的手,讓護士拿止血繃帶來,“你手都流血了怎麼也不顧及,到底怎麼了?”
“沒事。”薄欽呈抽回自己的手,“你怎麼在這?”
慕輕柔當然不能說是楊慶打電話通知她,找了一個借口:“我朋友在醫院檢查,看到你了,所以就通知了我。”
她看了一眼病房裡頭輸液的莫以桐,“這不是莫小姐嗎?發生什麼事了?”
薄欽呈一肚子邪火未發,麵對慕輕柔,也沒法拿出耐心來,隻說:“她出了點事,我把她送來。”
“莫小姐出了點事,怎麼會是你把她送來醫院?”慕輕柔儘管不想多慮,可臉上的笑容還是難以維持,“你們私下見麵了嗎?”
莫以桐都已經變成了這副德行,正常男人該看著都作嘔,薄欽呈為什麼還要去理會?
薄欽呈不耐煩的“嗯”了一聲。
慕輕柔眼眶微微發紅,“欽呈,自從你見到莫小姐以後,和我在一起的次數都變少了,現在還和她私下見麵,自己手受傷了都不顧……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心裡還有她?”
心裡有她?
這四個字,讓薄欽呈眉頭驟然蹙起,黑眸儘是戾氣,“怎麼可能!”
隻有這個女人搖搖屁股追著他的份,他心裡有莫以桐?簡直可笑!
“那你……”
“我隻是要找到那個孩子下落。”薄欽呈說,“畢竟是我的血脈,當然不能流通在外,尤其莫以桐還這樣,我不能讓他在外麵吃苦。”
那個孩子?
慕輕柔抿唇,她深知,莫以桐孩子早已經胎死腹中。
“還有,方休霈竟然說莫以桐在一年前秋天,與他碰麵,並且那個時候,莫以桐已經毀容失明。”薄欽呈眯起雙眸,“我記得那年秋天莫以桐正好出獄,而且是完好無損的出獄,怎麼可能毀容失明,我要問清楚!”
慕輕柔心裡沉了一下,乾笑:“欽呈,興許是方休霈在騙你呢?你怎麼能當真?”
薄欽呈也認定是在騙,可如果方休霈在騙他,莫以桐的反常又作何解釋?
就在這時,病房裡輸液的莫以桐突然動了一下,似乎是醒了。
薄欽呈立即上前,要推開門,慕輕柔驚呼:“欽呈,你的手還沒包紮!”
“沒事,死不了。”薄欽呈說,“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問清楚了一切,也就回去了。”
說完,他徑直推開門,並將門關上,把慕輕柔隔絕在外。
慕輕柔氣得牙癢癢,又想起什麼來,拿出手機匆匆發了一條短信。
薄欽呈進入病房,剛蘇醒的莫以桐就呈現出防備狀態,拚命向後方縮去,輸液管反血了都不知道。
薄欽呈氣得胸口疼。
莫以桐怕他。
而且不是曾經那種崇敬又愛慕的怕,是深、入骨髓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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