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確實是薄欽呈想要的,可莫以桐這副態度,倒是讓他產生了疑惑與不滿。
“自然是要生一個孩子。”薄欽呈語氣平靜,“我不相信你不想生!”
莫以桐深吸了一口氣,一口氣竄得胸口發悶窒息,“給誰生?你嗎?”
“不然呢?”薄欽呈聲音陡然變得冷淡,仿佛在質疑莫以桐的詢問,黑眸都冷了下來,“除了我以外,你還想給誰生!”
莫以桐想笑,胸腔的苦水泛濫,她笑不出來了。
薄欽呈毀了她的第一個孩子,毀了她當母親的能力,現在又如同施舍的說會幫她養好身體,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抵消愧疚感,抵消她吃過的苦頭嗎!
她幾乎舌尖死死抵住牙齒,才克製住罵出滾的衝動,可身子仍然在發抖,她通紅著眼向餐桌的方向,“我不需要!”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需要!”莫以桐吼出聲來,“我寧可自己一輩子都生不出來,也不要你派人來養我的身體!”
“你發什麼瘋!”薄欽呈騰地一下從位置上起來,眉頭皺的厲害,“所以你那天哭成那副德行,是在演戲給我看嗎?還是你其實是不想給我生,給誰?方休霈?還是你最後勾搭上的阿三?”
他冷嗤,怒氣旺盛,指尖一點一點的收緊,又說:“莫以桐,這由不得你,要不馬上跟我去離婚,要不然,你就必須養好身子,替薄家生一個孩子!”
不是替我,是替薄家,所以薄欽呈自始至終,要的不是他們的骨肉,而是一個繼承人。
莫以桐笑出了淚花,“薄欽呈,我不會去生下你的孩子,生下一個沒爹沒媽的野種!”
她野種二字,念得極重。
薄欽呈黑眸震動,健步上前去,掐住她的下巴:“莫以桐,你說什麼!”
莫以桐無比堅定:“我說我決不會生下你的野種!”
“你想死是不是!”薄欽呈將她揮開,冰冷如霜的臉此刻布滿了猙獰的怒火。
野種?
她竟然說他們的孩子是野種?她和方休霈的孩子才是愛的結晶嗎!
莫以桐跌在台階上,疼得眼淚泛起,卻倔強的咬著牙,一聲不吭。
薄欽呈怒氣更為旺盛,一手提起莫以桐,咬牙威脅:“莫以桐,我不管你答不答應,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就算是野種,那也是我薄欽呈的野種!”
說完這句話,他鬆手怒氣衝衝的離去,偌大的客廳,隻剩下渾身冰冷的莫以桐,儘管隻是秋季,她卻像是入了冰窟。
第二天之後,彆墅果真來了一個醫生,見到莫以桐頗為意外,良好的教養讓他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詫異,馬上介紹:“莫小姐,你好,我是薄總安排來,幫你養身子的醫生。”
莫以桐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醫生見沒有回應,也不氣餒,自作主張的診治燉藥。
不一會兒,送上桌的中藥,帶著衝鼻的苦味,哪怕光是聞,都讓人生理不適。
醫生笑著說:“莫小姐,你彆太傷心,你的身體報告我已經看過了,不是嚴重到一點可能性都沒有,我治療過很多像你一樣的病人,也有痊愈,最後生下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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