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醫生也衝過來，手摸著莫以桐的額頭，臉色難看，急著說：“先送去房間！莫小姐身體太差，受寒了。”
薄欽呈摟著莫以桐下去，身子用被子遮蓋的嚴嚴實實，又開了空調，感覺女人身上的體溫開始回籠，胸口的煩悶才勉強緩解。
接下來的，就該交給薑醫生。
薄欽呈出去抽煙，阿三在門口守著，見到薄欽呈，聲音發澀：“薄總……”
他垂著頭，臉上表情複雜，遲疑再三才終於開了口：“莫小姐的母親……真的活著嗎？”
薄欽呈回頭冷冷看了他一眼，目光帶著漠然的警告，“你想說什麼？”
阿三抿住唇，“如果莫小姐的母親沒有活著，這永遠隻是一個維持不下去的謊言，對於莫小姐，長痛不如短痛——”
“長痛不如短痛？”薄欽呈一拳砸裂牆上的壁畫，咬牙切齒：“你說的輕而易舉，莫以桐的狀態你又不是看不到，如果真讓她知道了一切，她會活下去嗎！”
莫以桐眼中的痛苦掙紮，以及對世界上僅存的希翼消失，奮不顧身跳下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個令人生厭的謊言隻能繼續維持下去。
他決不能讓莫以桐再去求死，方才那一幕，那心跳側漏一拍的感覺，他已經不想要再感受第二次。
“管好你自己嘴，你要清楚，什麼是你應該管的，什麼不是你應該管的，懂了嗎？”
薄欽呈冷眼警告，如果不是莫以桐要求，阿三未必還能待在這裡。
阿三大氣也不敢出，低垂著頭。
薑醫生推開房門，就是這一幕，空氣氣氛異常壓抑，他後知後覺後退了一步。
薄欽呈問：“怎麼樣了？”
“不是很好。”薑醫生如實回答，“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沒錯，可眼看著身體越來越差，這樣下去，就算現在壓下來，之後莫小姐身體一旦出現問題，就會如導火索，身體糟糕的狀況像是炸彈，連續點燃，收不了場。”
薄欽呈臉色發青，薑醫生已經在儘可能的模糊病情，不講的太嚴重，可他感覺的出來，再這麼折騰下去，莫以桐時日無多。
“你不是醫生嗎？不是醫學天才嗎？所以人都認定你的能力優越，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將莫以桐身體養回來！”
薑醫生表情難看，勉強扯出一抹笑：“我儘量。”
薄欽呈寒著臉要進去，進去兩步，又退了回去，“還有，莫以桐為什麼會突然因為莫梅英的事反應強烈？發生什麼事了？”
事情總是要有起因的，他明明把一切都控製的很好。
薑醫生皺眉，“不清楚，莫小姐明明早上還好好的，後麵我去開藥單，回來以後莫小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要求我打電話給你，更詳細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我明白了。”
薄欽呈壓下眉眼間的煩躁，進入房間將門關上。
病床上的女人唇和臉同色，蒼白如紙，偶爾額頭泛著虛汗，她在夢魘之中，不間斷念著幾句，薄欽呈靠近才聽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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