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是關於莫梅英的。
薄欽呈很早之前就知道莫梅英對於莫以桐心中的重要程度。
因為莫梅英是因為莫以桐才得了病,更為了養活莫以桐,一個弱女子擔起重任,不肯改嫁,做三個苦工。
莫以桐曾小聲和他說:“欽呈,你在我心中是第二重要的人。”
他那時心裡煩躁,冷著臉敷衍:“第一位是誰。”
“是!是我媽!”她小臉紅撲撲,誤以為他吃味,聲音都攪在一起,急著解釋:“你彆誤會。”
“我誤會什麼?”
莫以桐又笑著沉寂下來,“她為了我,吃了太多的苦,如果她能多活一天,我死都情願。”
就那個時候的莫以桐,她自以為最幸福,嫁給他,生活美滿,都肯為了莫梅英能多活一日去死。
莫梅英的重要,顯然已經超越了她的幸福。
所以莫梅英的死對她而言,又得是多大的晴天霹靂?
薄欽呈胸口重的喘不上氣,說他膽怯也好,齷齪也罷,這謊言,必須一直維持下去。
但半個月之內,還能有什麼借口去維持,他想不到。
路途顛簸的疲憊,加上死亡邊緣的心有餘悸,薄欽呈筋疲力儘,乾脆躺下,將莫以桐圈在懷裡閉眼休息。
沒想到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薄欽呈條件反射看向懷裡,女人發絲淩亂靠在他胸口,臉上不再蒼白,浮現出病色的紅暈,呼吸淺淺的,因為不安手指攪緊他的衣料。
這一幕,薄欽呈恍惚了一下。
明明那兩年他們從一張床上醒來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可竟然讓他產生了一絲的熟悉和眷戀。
下一秒,莫以桐茫然睜開雙眼,感知到身旁的男人,她語氣緊張,想也沒想就問:“是誰?”
薄欽呈臉頓時冷下來。
他抽回自己的手臂,將被子甩在莫以桐身上,去撿自己的衣服,語氣冷嘲:“除了我以外,你這副姿態,還能躺在誰的床上?”
莫以桐愣了一下,薄欽呈穿上西裝,薄涼的目光貼著莫以桐的臉,咬牙切齒:“莫以桐,你真是長本事了,死亡威脅也就算了,你還真跳下去,要不是阿三拽住你,你早就在太平間,等莫梅英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抱歉……”莫以桐睫毛顫抖,低垂著頭,“是我太衝動了。”
“衝動?”
一句衝動豈能概括,薄欽呈幾步上前勒住她的衣領,“我都恨不得現在把你掐死,好一了百了!”
他火氣不假,興許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沒有去掐她的脖子,生怕自己一個失手。
莫以桐自知理虧,不敢反抗,隻在沉默間,勾著薄欽呈袖口細碎的布料,小心翼翼的開口:“薄欽呈,彆騙我……”
“什麼?”薄欽呈愣怔一下。
“她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活著……”
莫以桐喃喃自語,她口中的她,是莫梅英。
薄欽呈沒由來的煩躁,冷不丁揮開莫以桐的手:“我錄音已經給你,你愛信不信,現在去死也沒人攔著,但我告訴你,隻要你敢去死,我會讓所有你在意的人,都下去給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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