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桐點頭，薄欽呈問：“嚴不嚴重？”
這話一出，莫以桐臉上翻湧著吃驚，陡然咬住唇：“你不生氣嗎？”
薄欽呈當然生氣，今天一整天，他沒有一刻不在生氣，尤其是今天晚上反反複複等不到莫以桐，火氣就更旺盛。
可看到女人寧可隱忍劇烈的疼痛，也不願意暴露自己半點傷勢與弱點，他火氣就這麼消退了大半。
他很難說這件事情與他無關，因為莫以桐害怕說出傷勢的原因，是他帶來的。
“如果你從一開始就坦誠自己受了傷，那我或許氣會消得更快。”他下去，撥打電話給薑醫生，讓他儘快來彆墅一趟。
莫以桐躺在床上忙道：“不……不用麻煩薑醫生了！太晚了，而且我已經去醫院檢查過，沒什麼大礙……”
“他拿錢就應該辦事，不叫麻煩，而且我需要清楚你到底受了什麼傷，嚴不嚴重。”
剛才莫以桐的反應，薄欽呈牢記於心，不想再有第二次。
莫以桐連忙回答：“不嚴重，我發誓！還可以正常生活。”
薄欽呈嘲她：“為了去上班，胳膊都不要了是嗎？”
莫以桐沉默，薄欽呈又說：“你放心，我既然答應讓你出去工作，就不會輕易收回，工作本來就是你的自由，不用這麼提心吊膽。”
說罷，他走出去，莫以桐眼神晃動了一下，發呆坐在床上。
薄欽呈回來以後帶著冰塊，貼在莫以桐受傷的部位，等尖銳的痛感緩解了不少，帶莫以桐下去。
薑醫生也剛好到，拆開繃帶查看，又問莫以桐：“拍片了嗎？”
莫以桐點頭，“醫生說是中重度扭傷……”
“那就還好，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隻是看上去嚇人罷了。”薑醫生又重新綁上繃帶，結束後說：“不過，這個樣子肯定不能再繼續彈鋼琴，要修養，發力都不能發力，不然隻會加重病情。”
莫以桐麵色蒼白，為難開口：“能……能有彆的辦法，可以彈，又不會傷手臂嗎？”
“你瘋了？”薑醫生倒吸一口氣，“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嗎？這麼嚴重的傷口，沒讓你骨頭出事，已經是命大了，一旦骨折，你還得打石膏。”
莫以桐咬緊下唇，她也知道自己說話離譜。
後頭薄欽呈眼神發暗，冷不丁回答一句：“用一隻手彈的話，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但是你有那本事嗎？”
莫以桐倏然眼睛發亮，“我有！”
“薄先生……”薑醫生都意外了，平日裡薄欽呈比誰都盯著莫以桐，怎麼突然轉性了？
工作又不是康複鍛煉，怎麼可能允許你一隻手。
薄欽呈沒理會薑醫生，隻盯著莫以桐說：“我之前送你的那一本木質樂譜，據說就是出自於一位斷臂鋼琴家之手，不過你們慣用手不一樣，如果你能克服，那明天的工作，仍然可以去。”
“真的嗎？”莫以桐空洞沮喪的雙眸瞬間攀升喜悅，臉上展現靈動的笑容，那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滿足，“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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