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生出以後,她的眼中驟然閃過銳利之色。
沒想到那個女人那麼不簡單,竟然又瞞下了莫以桐,那看來從莫以桐身上下手,已經毫無用處了。
她將電話撥出去:“我給你一個女人的照片,你能幫我查出來個人信息嗎?”
……
薄欽呈驅車,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往醫院,而是先到附近酒店開了一間房。
莫以桐身上全是油膩的飯菜,頭發也粘在一起,他放了熱水,伸手去解莫以桐的衣服。
“你乾什麼……”莫以桐縮了一下身子,咬唇說:“太臟了……不要……”
“你也知道你身上臟?”薄欽呈拽開她的手,將衣服從身上拽下來,“不去洗澡換一身衣服,你讓那些醫生怎麼下得去手?”
莫以桐意外,又低頭小聲說:“我自己洗。”
“你手臂還傷著,怎麼自己洗?”薄欽呈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哄道:“彆逞強了,都三年夫妻,你的痣長在什麼地方我都一清二楚,不用彆扭。”
結束話語,薄欽呈帶著莫以桐去浴室,扶著她坐進水中,他則是耐心洗著她的頭發。
溫水澆在身上的那一刻,莫以桐情不自禁吸了一口冷氣,身子打顫。
薄欽呈劍眉緊蹙,忙問:“怎麼了?哪裡疼?”
莫以桐小心翼翼藏著自己的手,被薄欽呈一把抓住,在看到掌心爛肉時,心狠狠抽了一下。
整個開車過程當中,莫以桐一直握著自己的手,他根本無從察覺。
“什麼時候受傷的?”薄欽呈怒氣衝天,“為什麼不說!”
早說,他一定剁了張豪的手!
莫以桐垂眸,薄欽呈給張豪的懲罰足夠了,聽張豪的口氣,也有些背景,她不想薄欽呈因為她,得罪一些人。
她開口解釋:“這不是他本意,是我不小心的……”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替其他男人辯護?”薄欽呈氣急,咬牙切齒,“莫以桐,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菩薩心腸?對每個傷害你的人,都可以寬容以待!”
“是真的……”莫以桐微微收緊掌心,“他是要踹那個樂譜,是我手伸過去,才傷到的……”
她口吻儘可能的輕描淡寫,薄欽呈卻從中聽出莫以桐為了護住那個樂譜,不顧一切伸出手的場景。
頓時,胸口發悶,所有的火氣煙消雲散。
他取出毛巾,將莫以桐手全部裹住擋水,一聲不吭繼續給莫以桐洗頭。
莫以桐停了一會,心虛的問:“薄欽呈……你生氣了嗎?”
生氣?他當然生氣,但更多的是氣莫以桐為了保護一個樂譜,連手都可以不要。
她這麼熱愛鋼琴,失去這雙手,她的將來該怎麼辦?
或者……他再早一點……
薄欽呈勒緊掌心,眼中聚集著遲來的懊悔以及憤怒。
“沒有。”他淡淡開口,“如果非要說,我隻是希望你可以保護好自己,那本樂譜,隻是樂譜,但你是有血有肉的人。”
莫以桐恍惚了一下,想到樂譜,眼睫垂下,掩藏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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