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諸多不適,可也隻有這一個選擇。
“莫以桐平日裡和你接觸最多,你去見她的話,她不會不願意,你去和她說清楚,再固執下去,沒人救得了她。”
拘留所的日子,莫以桐在裡頭待一天,他一天無法入眠。
阿三過去以後,果真見到了莫以桐。
她是個瞎子,也不在乎什麼形象,頭發散亂,衣物肮臟,像極了瘋子。
隔著玻璃,阿三都忍不住心痛。
他拿起話筒,深吸了一口氣:“莫小姐,你彆再咬牙堅持了,你在警局,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件事情後續會怎麼樣,除了坐牢,沒有另外的下場,你何必呢?”
莫以桐表情不變,“阿三,如果你是過來勸我的,那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聊的了。”
她說罷,起身要走。
阿三短促的心口疼了一下,忙開口:“對不起!”
莫以桐動作僵住,阿三攥緊拳頭,陷入深深的懊惱:“我知道那個莫梅英是假,我有很多機會都可以告訴您,但是我卻一直沒有,我辜負了您對我的信任,對不起!”
“阿三,我從未在這件事情上怪過你。”莫以桐沉下呼吸,現如今,她平靜的過分,或者是已然成為行屍走肉,“我很清楚,你隻是一個下屬,你沒理由因為我,去反抗薄欽呈,也不應該,所以你不用因為我感到愧疚,我分得清是非。”
莫以桐這麼說,阿三、反而更喘不上氣,
話到了尾聲,門口警察說是時間已到,莫以桐放下電話之前說:“薄欽呈讓你來說服我的,對吧?既然如此,你就告訴他,我知道這件事不會有任何結果,但我寧可坐牢,也不會再回去,被他禁錮,我惡心他,和他待在一個地方,都無比惡心,所以我會去坐牢。”
說罷,莫以桐轉身就走,沒有半點留戀。
阿三回去以後,隻說了上麵的對話,最後一句,他麵露為難。
薄欽呈目光淩厲,“怎麼了?你還有什麼在隱瞞我?”
阿三艱難描述,結束之後,薄欽呈手背壓在眼皮上,薄唇略微顫抖:“是嗎,她真這麼說的?為了不和我待在一起,寧可去坐牢,寧可去受苦……”
阿三沒有回答,薄欽呈卻驀地收緊掌心,太疼了。
比那把刀捅在腹部的時候還要疼。
明明以前莫以桐不是這樣的,她愛他,愛到無私奉獻,可以丟了自己的尊嚴和身份。
每次二人親密接觸,他冷漠離去,她眼中總是強忍著淚水與失望,微笑著送走他。
那一次他喝醉了酒,他很惡劣,明知身下人是莫以桐,與她纏、綿,仍然瘋狂念著慕輕柔的名字。
她隱忍的柔唇發抖,隻在最後說:“薄欽呈,你或許覺得是我癡心妄想,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曾經她是這麼說的,可現在呢?她厭棄,痛恨他,甚至為了避開他,監獄都可以去。
薄欽呈呼吸錯亂,心被挖開,或許都沒這麼疼痛,隻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丟失了,女人的笑,她垂眸時的無措,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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