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欽呈薄唇發白,神色病態,卻字字珠璣:“我在死之前,一定可以找到!”
他起身,又控製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身子搖搖欲墜,他一忍再忍,轉身要往雪中走。
“夠了!”薄夫人怒吼,氣得喘不上,“你這是要拿自己的命來逼我是嗎?我要是不告訴你,你是不是一夜都在外頭,病死也不肯消停?你要這麼逼自己的母親?”
薄欽呈立在門口,外頭狂風亂作,大雪紛飛,更顯得他背影蒼涼,“母親,我不是逼您,隻是不想讓你今後比我更後悔。”
“什麼意思?”
“莫以桐死了,那兩年陪伴你的人,也就一並煙消雲散,這是你親手促成的,你不悔嗎?”
薄夫人臉色驟然失了血色,睜著眼看向薄欽呈。
慕輕柔更是錯愕不已,反應過來,“欽呈!你說這些乾什麼?”
她不僅亂了方寸,薄欽呈為了莫以桐,竟然要拆穿曾經的事嗎?他怎麼能!他怎麼可以!
薄欽呈回頭,表情卻十分平靜。
“那些本屬於莫以桐的,該還給她了。”
慕輕柔麵如死灰。
薄夫人眉頭緊蹙,除下茫然,更多的是心中的不安,她急急追問薄欽呈:“欽呈,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那兩年陪伴我的人?那個莫以桐,什麼時候陪伴過我?”
“母親,你難道一點察覺也沒有嗎?遇到莫以桐,你不會覺得熟悉嗎?”
這番話,陡然跳動薄夫人的神經,她猛然想起初次見到莫以桐的時候,心中那一股莫名的情緒,總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又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以為,以為隻是一場錯覺,經過薄欽呈這麼提醒,薄夫人眼眸失神,聲音卻急躁起來:“她是誰?”
“她是——”
“欽呈!”慕輕柔不可思議打斷薄欽呈的話,身子渾身克製不住的發抖,他為了莫以桐,要打她的臉?
好不容易讓薄夫人如此寬待她,他竟然要把一切全盤托出,告訴薄夫人,她隻是一個後來居上的上位者,薄欽呈何時變得這麼殘忍!
薄欽呈無比冷靜的看著她,慕輕柔心中卻寒氣四溢,那場大火的優待,在莫以桐出事後全然被吞沒。
薄夫人抽回慕輕柔掌心的手,再問一次:“她是誰?”
“她就是那兩年陪著你的,兒媳婦。”
兒媳婦這三個字,不輕不重,卻如悶雷轟在薄夫人心中,她失力跌回沙發上,腦內卻一片空白。
莫以桐是曾經陪著她的那個兒媳婦?她就是慕輕柔?
想著女人毀了容的臉,以及初次見她的模樣,怪不得她總覺得哪裡熟悉,原來陪了她兩年的人,竟然就是莫以桐。
而她,對莫以桐惡言相向,說她不擇手段,把她逼出去,甚至還送走了她,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成為了無人在意的“死人”。
薄夫人隻覺得胸口像是挖開一塊,這下子什麼都說得通了。
莫以桐不是憑空出現的女人,她早已經出現許久,一直以來,都是薄欽呈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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