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輕柔……又是什麼?”
薄欽呈收緊拳頭,開口解釋:“你反對我們成婚的那年,輕柔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沒人清楚輕柔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而你如果清楚,一定不會同意我和一個無法蘇醒的植物人在一起。於是我隻能找人來假扮輕柔,那個人,就是莫以桐。”
薄欽呈第一次帶慕輕柔回薄家,薄夫人並不喜歡慕輕柔。她看人一向很準,慕輕柔眼中有著強烈的野心與貪欲。
她注定是一個不安分的主。
於是這場婚姻,遭受到了薄夫人的強烈的反對,但是突然有一天,慕輕柔變了。
那個精於算計的女人,因為她突發心臟,咬牙背著她走出雪地,不眠不休照顧她,然後再在她醒過來之後,靦腆又真切的笑。
她不邀功,高燒也默默忍受,吃幾顆藥草草了事,她說這是為人子女應該做得,也正是一點一滴,讓薄夫人心甘情願維護她。
可現如今,薄欽呈卻告知,那個莫以桐,才是記憶中的慕輕柔。
薄夫人兩眼發黑,想著對莫以桐的冷嘲熱諷,心臟隱隱作痛,她掏出口袋裡的藥吞服下去,手卻在顫抖。
“為什麼……不告訴我?”
薄欽呈斂眸,為什麼?當然是因為那時他的心中,並不在乎莫以桐。
她的存在,僅僅是為了讓慕輕柔的身份更穩固,他怎麼會開這個口?
薄夫人捂著心口,長久的沉默之後,她用筆寫下一個地址。
“我不清楚莫以桐是否還在這裡,這個地方,她指明要去過,或許還來得及……”
薄欽呈驟然眼前一亮,伸手接下那張紙,胸腔不可抑製的情緒湧動,他將紙打開,地址收入眼底的那一刻,心中發出沉悶的痛。
他記得,這裡是莫以桐曾經的家。
她為了成為他的妻子,奮不顧身帶著母親離去,又滿身傷痕的回去,對比之下,她心該有多絕望與蒼涼。
可此時此刻,他來不及思考,說一句抱歉,他便毫不顧及的衝進雪中,儘管早已經病氣纏身,咳嗽不斷,耳朵嗡鳴,嗓子身體都叫囂著痛。
他立即要見到莫以桐,以最快的方式。
栽入雪中的那一刻,他看到向偉衝來,哈著熱氣叫著先生,他隻來得及握住向偉的手,“去找她……”
“找誰?”
“她。”
……
“以桐,彆忙了,該吃午飯了。”
趙姨推開門進來,莫以桐正蹲在一處土地,耐著心的刨土。
這裡荒廢很久了,趙姨不禁感慨:“梅英在的時候可勤快了,這裡種一些花,那裡種一棵樹的,每次路過你家院子,都是一陣香氣,想不到轉眼間就都枯萎了。”
如今野草肆意生長,要不是冬天,要到一米的位置。
莫以桐笑了一下,“也不是轉眼間,快四年了。”
“四年了啊……”趙姨恍了一下神,想起來,幫莫以桐拔了些草說:“先回去吧。”
到客廳,趙姨端盆熱水讓莫以桐洗手擦臉,自己則去廚房端著菜,想起什麼來,笑著說:“以桐你也來的正是時候,今天召俊就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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