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溱卻仿佛並不在意,隻問莫以桐:“可以了嗎?”
他的胸口,還敞著。
莫以桐耳根滾燙,哪怕看不見,還是頭往另一側偏了偏,“好了。”
任溱又將衣服扯下去,扣上紐扣,然後慢吞吞的打字:“你心中的那個故人,和我很像嗎?”
莫以桐一愣,眼神黯淡下來,“也許有一點吧,又不是很像。”
“他是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
霸道專職,冷血無情,總之莫以桐腦海中浮現出薄欽呈的臉,隻剩下居高臨下,眼中含冰的樣子。
仔細一想,任溱和薄欽呈,完全是天差地彆的兩個人,她也真是魔怔了,才會把兩個人結合在一起去。
“忘記了。”莫以桐不想再去想關於那個人的事,恍惚了一下,才回答:“太長遠,已經記不清了。”
她也希望,這句話可以變成事實,總有一日,她連薄欽呈的名字都忘記,忘記所有痛苦的過往,重新開始。
任溱識趣的停止了話題,打字說:“我送你回去。”
莫以桐想說不用麻煩了,可是想到教堂內部的構造,她並不熟悉,一個瞎子,自然是摸不出去的,隻好點頭:“辛苦了。”
對方沉寂了一下,似有些不快,卻沒有表現出太多,隻握著莫以桐的手腕往外頭帶。
來的時候好好的,等出去以後,地上已經下了薄薄一層雪。
莫以桐將手伸出去,雪融化在掌心,冰冰涼涼。
“我送你回趙家。”
那頭任溱打字。
“不用了。”莫以桐擺手說,“你們來安村,肯定有事情要忙,已經因為我的事情耽誤了很長一段時間。我認識路,自己走就好。”
任溱回應:“下雪,路滑,你會摔倒。”
“沒關係,我可以小心一點走。”
任溱皺皺眉,“莫小姐,可以不,抗拒我嗎?”
“你是討厭我,還是因為,我和你的故人有幾分相似,所以寧可與我保持距離,也不想和我有交際?”
莫以桐一愣。
她不討厭任溱,相反,因為任溱不能說話,她反而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但也因為他之前與薄欽呈幾分相似,導致如今麵對他,生出窘迫,不知如何相處。
“沒有這回事。”莫以桐垂眸,“你是你,他是他,我分得很清楚。”
“既然如此,那你是不討厭我的,對嗎?”
“嗯。”
“那我送你。”
莫以桐終究沒狠下心。
任溱走之前,將她的手抓緊,揣進自己口袋裡。
莫以桐呆滯了一下,一幕場景閃過,是她拖著寒氣的身體,與薄欽呈走在路上。
男人腳步飛快,因為三樓窗戶沒關。
她在後頭,四肢都僵硬住,一邊大喘氣一邊說:“欽呈……等一等,等等……”
男人充耳不聞,直至她摔在地上。
他回頭看她,莫以桐手出了血,藏在袖子裡,又才站起來,吸了吸鼻子說:“太冷了,渾身都凍僵了。”
薄欽呈眼尾一掃她藏在袖子裡的手,“拿出來。”
莫以桐窘迫伸出手去,薄欽呈看著,皺著眉頭握住,揣進他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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