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溱怔了怔,也不僅勾唇,嘲笑自己:“是嗎?”
“是啊,笨蛋。”莫以桐窩在沙發,兀自笑了一會,又抱著抱枕直起身:“你是不是到德國還沒來得及休息?”
“是。”任溱閉上眼,手抵著額頭,眉心滿是疲憊與無力。
坐在醫院冰冷的長椅上,他的心猶如荒野,一片孤寂。
周圍太安靜了,他莫名想聽一聽莫以桐的聲音,卻想不到打了幾次電話,都是通話中,他一方麵遏止自己焦心,畢竟莫以桐不喜歡他拈酸吃醋,另一方麵,他又反複在意和她通話的人是誰。
“叔叔那邊什麼情況?好一點了嗎?”
任溱眼神一黯,“剛才才從搶救室出來。”
“搶救室?怎麼會這麼嚴重?”莫以桐眉頭皺緊。
“心臟不好,不過現在已經現在已經差不多脫離危險了。”
心臟?莫名的,莫以桐想到薄夫人。
薄夫人也心臟不好,身上常備藥品,很多時候經常住院,也就是在薄欽呈婚後,薄夫人病情才逐漸穩定下來。
很快,莫以桐反應過來,她又胡思亂想了。
“脫離危險就好,那你也早點去酒店休息吧,彆等叔叔好了,你身體又垮了。”
“嗯。”
話音落下,手機裡傳來高跟鞋的聲音,緊接著,莫以桐聽到護士匆忙開口:“薄先生!原來你在這裡,夫人她——”
任溱胸腔急促顫動一下,急忙抬頭看向護士,眼神警戒的搖了搖頭,護士連忙停了話。
莫以桐卻心口火熱,連呼吸都不自覺緩下,“薄先生?”
一旁阿三、反應迅速的變了聲音接話:“我母親沒事吧?她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護士忐忑不安的看了兩人一眼,說:“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肺部有陰影,主治醫師讓你去一趟。”
“好,我馬上去。”
阿三隨著護士走,莫以桐聽著他們的腳步聲,這才緩緩平靜下來,可仍然奇怪:“你不是在德國嗎?旁邊都是華國人?”
“我朋友開的私立醫院,有一層樓專門給國人醫治,來的也都是國人。”
“原來是這樣。”
莫以桐笑笑,方才心淩亂不已,帶著一陣恐慌,想想都覺得好笑。
“不早了,你趕緊休息吧。”
“嗯。”結束之前,任溱忍不住說,“以桐,我想你。”
莫以桐嘴角帶著幸福的微笑,悶聲說:“我也是。”
不等任溱開口,她先掛了電話,臉紅心跳的等心情平複。
任溱目光溫柔的凝視著手機屏幕,直至暗下來,他看著旁邊的歸來的阿三,表情一點點的冷卻,變得冷靜淡漠,仿佛一點不剩笑意才是他。
那個溫柔的任溱,自始至終隻是屬於莫以桐的。
“怎麼了?”
阿三說:“夫人醒了,因為慕小姐的事,她要見您,她要向你當麵問清楚慕小姐是不是真乾了那種事。”
任溱早已經猜出來,起身走入病房。
薄夫人坐在病床上,完全沒有往日矜貴高雅的樣子,頭發淩亂,臉色蒼白,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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