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桐愣住,薄欽呈反應過來,立即臉上恢複冰冷與銳色,“不過,既然都到了這裡了,你也就彆再挑三揀四了,我能記住你以前的願望就已經來之不易。如果不是為了補償你,你以為我會願意來這裡受冷嗎?”
“補償?”
“嗯,補償。”薄欽呈黑眸如墨,“今天之後,你母親的事到此結束。”
莫以桐瞳孔強烈的震動起來,憤怒,讓她全身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那些過分的舉止,一條人命,到他口中,就用輕飄飄的補償來了結?
莫以桐耐不住站起身,她怕再逗留下去,會恨不得甩薄欽呈一個耳光。
她衝到門口,還沒走兩步,便被追上來的薄欽呈抓住手腕,他皺眉,壓著火氣:“發什麼瘋?”
“發瘋?”莫以桐心裡發寒,雙目赤紅:“對!我是在發瘋,所以為了不瘋到你,請鬆開我,讓我去一趟洗手間冷靜一下!”
“……隻是去洗手間?”薄欽呈恍惚了一下。
莫以桐冷嘲著看向他,“薄先生放心好了,我答應的事情,自然會允諾,為了你能答應和我離婚,我一定會將這一次約會進行下去,直到您滿意為止。”
她用您,言語中充斥的嘲諷,就像是棉花裡藏著的一根針,刺在他掌心。
明明疼得臉色蒼白,卻沒有半點猙獰的血口,甚至,都不會多掉一滴血出來。
薄欽呈鬆開她,“我讓服務生帶你去。”
他喚來服務生,把她送去洗手間,等服務生守在門口,莫以桐捧了冷水潑在自己臉上。
抬頭時鏡子裡女人的輪廓模糊不清,她隱隱發顫,可笑自己竟然還會為薄欽呈憤怒。
還以為絕望死心了,這個男人的任何一句話,都不會波動到她,可那麼漫不經心毫不在意的態度,終究成為一根穿透身體的刺,痛得要掉幾滴淚。
她忍不住拿出手機,給任溱打電話。
那頭隔了一會才接聽,還是溫溫的音調,如春日的風,隻是掩藏不住意外:“以桐?怎麼突然打電話給我?沒事吧?”
莫以桐禁不住熱了眼眶,又隻能笑著說:“沒事就不能打給你了?任先生什麼時候這麼大牌?女朋友查個崗都不行?”
任溱笑著說:“沒,沒有不讓你查崗,隻是比較突然,還以為你受委屈了,來打電話找我訴苦。”
莫以桐眼神黯淡下來,又勉強打起精神:“我一個人在家,能有什麼可受委屈的,隻是……想你罷了……”
那頭陷入沉默,沉默之際,似乎來了動靜,緊接著,是一句詢問:“先生,請問——”
後頭,莫以桐聽不清了,因為突然聲音被捂住,電話裡頭的聲調失真,隻能聽得清是一個女人在說話。
聲音,莫名有些熟悉。
莫以桐忍不住問:“你在哪裡?旁邊怎麼有女人在說話?”
手機拉近,任溱說:“在醫院,剛才是護士找我。”
“是嗎?”
莫以桐垂了垂眸,就在這時,門被敲了敲,服務生提醒莫以桐,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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