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桐頓時明白,默不作聲的上去,綁上安全帶。
開車期間,薄欽呈仍然不間斷的咳嗽,有時候劇烈了,恨不得把整個肺都咳出來。
連阿三都聽不下去,“先生,要不先去藥店買點藥吧?”
“開車。”薄欽呈仍然給予最冷漠的回複,“彆耽誤時間,我們要儘快回去。”
阿三無奈,隻得加快進程。
趕往飛機場時已經開始檢票,阿三交給莫以桐飛機票時說:“莫小姐,你等下和乘務人員說一聲,讓他們帶你去頭等艙。”
什麼意思?
莫以桐愣了一下,“你們呢?不上飛機嗎?”
“怎麼會。”阿三猶豫了一下,“是頭等艙沒位置了,隻買了一個,所以我和先生是商務艙。”
這麼巧?
莫以桐儘管奇怪,卻也沒多想,找了乘務人員安排好位置坐下,眯著眼睛休息了一會,等醒過來口乾舌燥,她四下望去,頭等艙貌似沒有幾個人在。
等空姐過來,她要了一杯水的同時詢問:“頭等艙不是滿員了嗎?人怎麼這麼少?”
“滿員?”空姐溫和的說:“頭等艙位置還多著呢,沒有滿員,您應該是聽錯了。”
聽錯了?怎麼會,阿三明明說——
瞬間,莫以桐反應過來,她說了一聲謝謝,等空姐禮貌離去以後,目光投向窗外。
眼前一片霧白的淡色,仔細想想,淡化腦內血塊的藥,已經很久沒吃了。
她淺淺吸上一口氣,明明溫熱的空氣,身子卻短暫性的發了冷。
這大抵是最好的結果。
她想。
薄欽呈遠離她,她恨薄欽呈,等拿到離婚證以後,他們就再無聯係,各奔東西,什麼誤會,都隻是眾多恨意當中一個不起眼的情緒。
沒了這個誤會,他們仍然沒辦法回到過去。
可。
莫以桐不得不承認,她腦海裡薄欽呈下跪的樣子揮之不去。
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可以乾脆的對秦斯瀚下跪,隻為了讓她安然無恙。她也忘不掉薄欽呈歇斯底裡的威脅秦斯瀚,碰她一定會後悔。
這些明明薄欽呈都不該承受的,因為她,挨了不屬於他的打,丟下了屬於男人的自尊與驕傲,供人嘲笑貶低,到頭來,她卻把他當做元凶,給予冷眼。
重病下給她求救信號,她也熟視無睹,要不是因為房門沒關,引來了酒店的工作人員,可能薄欽呈病死在房間裡,都不一定有人察覺。
莫以桐攥緊發抖的指尖。
她要道歉,不是為了薄欽呈,是為了自己,因為她不是冷血的人,也不會狠下心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這件事情會成為她心裡的一根刺,而她要的,隻是痛快的把這根刺拔、出來僅此而已。
飛機停下,莫以桐隨著人群出去,阿三與薄欽呈在門口等待,上車之後,薄欽呈說:“先去彆墅,拿證件。”
阿三將車子往彆墅開,明明什麼都看不見,越往彆墅開,莫以桐胸口就愈發悶得厲害。
名叫回憶的東西在胸腔亂竄,好的不好的,如今都統稱為複雜的東西,壓得人透不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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