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動作很快,開車到彆墅也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
上樓時,莫以桐正在用毛巾給薄欽呈敷臉。
聽到動靜,她慌亂的表情終於尋到一點鎮定,“阿三……快看一下,薄欽呈怎麼樣了?”
阿三連忙上前去,薄欽呈自然失去了神智,病得恍惚,冷熱交替下皮膚滾燙發紅,額前也碎發也被打濕,貼在緊緊皺著的眉頭上。
他當然清楚薄欽呈此時的情況,畢竟辦理出院手續時,醫院就極力製止。
“莫小姐,得去醫院。”阿三沒有耽誤,找來外套給薄欽呈穿上,背著他下去。
走了兩步又問:“莫小姐,時間不早了,你要先休息嗎?明天早上,我接你去坐飛機。”
莫以桐用力攥緊掌心,勉強鎮定下來說:“都這個時候了,我怎麼可能一走了之……我跟你一起去醫院。”
阿三沒想到這個答案,又點點頭。
到了醫院以後,醫生第一時間安排了病房,開了藥。
莫以桐兀自站在病房門口,周遭的冷意仍然不輕,因為是深夜,人都很少。
阿三過來時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安撫說:“莫小姐,你彆擔心,先生隻是身體撐得太久,到達了一個瀕臨線,才會持續昏迷,既然都已經來醫院了,他就不會有事,你放心。”
莫以桐淩亂的點頭,阿三又問:“夫人哪邊……要打電話給她嗎?”
夫人指的是薄夫人,按理說薄欽呈生病,她作為母親,理應有知情權,莫以桐卻猶豫了。
“她最近身體怎麼樣?”
阿三實話實說:“不太好。”
莫以桐說:“那就彆告訴她了。薄欽呈這樣,就算她知道,也改變不了什麼,反而徒增擔憂。”
阿三應聲,又忍不住說:“先生這一倒下,我們這些做下屬的,都六神無主,莫小姐能有你在真好,能給我們指一條明路。”
“萬一所謂的明路,恰恰是薄欽呈最不滿意的呢?”
“不可能。”阿三笑了笑,“任何人插手先生的事,或許先生都會生氣,唯獨莫小姐,不會。”
莫以桐愣了愣,她上麵那句話本是開玩笑,阿三這麼認真,反而讓她有些做不來反應。
“你怎麼這麼篤定?”
阿三說:“因為我會看,你失蹤那陣子,先生像是瘋了似的。本來他身體應該是很好的,就算前陣子連軸轉,也不至於三番五次暈過去,就是因為莫小姐出事那些天,先生拚命用工作麻痹自己,給自己身體增添負擔,埋下了伏筆。”
“儘管他從來不肯表現出來,但我清楚,他十分在乎你,既然他在乎,又怎麼會因為你的命令而惱火,怕是暗自高興都來不及。”
在乎她?
這話讓莫以桐覺得荒謬,從認識薄欽呈開始,在乎二字,似乎一直都是放在慕輕柔身上的。
而她,隻是一個不夠稱職的工具人,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替代品。
“看來你的誤會不小。”莫以桐勉強笑了一下,半天才得來這麼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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