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話,在我麵前說說就算了,我不會當一回事,你可不能讓薄欽呈聽到,他會生氣的。”
阿三噎了噎,莫以桐卻不打算再繼續。
“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薄欽呈這邊,交給我就好了,我正好睡了很久,不累,可以留在這裡看護。”
阿三皺眉:“可是要看一個晚上,我讓兄弟們過來吧?莫小姐,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不用。”莫以桐拒絕,向著病房的方向看了眼,平靜的說:“這是我欠他的。”
已經結束了這段感情,那她就不想再有什麼牽扯,既然綁架一事,薄欽呈前來救她,成為她梗在心中的一根刺,她就竭儘所能的拔出去。
讓傷口長實,觸碰時再無結痂。
阿三離開以後,莫以桐摸索著坐到床邊。
男人呼吸的急促,她聽著男人發悶的呼吸聲,似乎也能感同身受他高燒下的痛苦。
護士進來拔針時,看到莫以桐還覺得意外,“你是盲人?他們怎麼讓你一個盲人看護?”
“是我主動的。”
護士說:“看護可不是小事,你得時刻觀察他的身體狀況,還有燒退了還是漲了,病人如今人是不清醒的,很多事情都要你自己發現,你眼睛看不見,會很麻煩。”
莫以桐不想這麼嚴重,掌心收了收,護士又說:“算了,我隔半個小時來一趟這裡吧,正好今天我值班。”
“謝謝。”
護士應聲離去,莫以桐才穩下呼吸,卻也不敢有半點放鬆,繃著身子守著,時不時的用手感受男人發燙的額頭。
到後半夜,男人的燒總算退了下來。
莫以桐正要收手,指尖不小心蹭到男人鼻尖,一路向下,下一秒恍然覺得輪廓有些熟悉,似乎不久之前,在另一個人臉上摸索過。
手臂緊隨其後的僵了僵,莫以桐忍不住想要仔細觸碰,剛沾上皮膚,薄欽呈忽然動了一下。
莫以桐立即清醒過來,回過神來忙問:“薄欽呈,你醒了嗎?”
對方仍不作答,莫以桐不安的擰眉,“薄欽呈?”
她把手伸過去,下一秒被男人熾、熱的掌心握住,他低喘著氣息,淩亂中睜開眼,視線還有幾分模糊,勉強看清眼前女人的輪廓,他愣了一下,又苦笑著合上眼。
“做夢嗎?”他腦子沉重,聲音也虛弱不堪,小聲說:“她怎麼可能會在。”
莫以桐聽到,有些呆愣,後知後覺,他應該是在說慕輕柔。
所以他還是放不下的吧?
但作為男人,他唯一做對的一件事情,就是讓慕輕柔繩之以法。
“薄欽呈,你渴嗎?要不要我給你倒一杯水來?”
男人仍然不做聲,眉頭皺緊,而攥著莫以桐的手,從頭到尾就沒有鬆開過。
莫以桐不得已,附身說:“薄欽呈,鬆開,我去給你倒水。”
說完,她試圖將手抽回來。
薄欽呈又再次睜開眼,指尖用力將她攥著,“彆走。”
他說:“以桐,彆走……在我夢裡,你就不要這麼絕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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