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老師？”文錦玲瞠目結舌，指了指莫以桐，好一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爺爺年紀大了，老糊塗了吧？還是病急亂投醫，找個鋼琴老師也就算了，竟然還找個瞎子！”
女孩說話不客氣，莫以桐卻並未放在心上。
任香道：“你可以打電話跟文教授對一對。”
文錦玲自然不信，踩著鞋拖去打電話，隔了一會，房間裡傳出：“爺爺！為什麼啊！”
“她又看不見，我是找了個老師還是找了個麻煩？”
“是！你心懷寬大，助人為樂，可彆把你孫女拖下水啊！”
“我真是……算了！”
過了一會，文錦玲氣呼呼的摔門出來，衝莫以桐說：“進來吧，我可告訴你，你是瞎子我也不會照顧你的，自己渴了自己想辦法去喝水，還有，教不會我，你一樣得滾蛋！”
莫以桐點頭如搗蒜。
任香小聲說：“這丫頭儘管無法無天，但文教授的話，多少還是能聽進去一點的，所以你安心在這裡授課。”
等莫以桐回以一笑，任香拍拍她肩膀，“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任香走了以後，莫以桐將鞋子脫了才進門。
文錦玲瞧見，誒了一聲：“脫鞋乾什麼？懂不懂禮貌啊？讓人聞你腳味重不重嗎？”
莫以桐窘迫，“我鞋子臟。”
“那你也不能光著腳啊？這裡又不是木地板，全是瓷磚，這麼冷的天你光著腳，我爺爺回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文錦玲不厭其煩，還是拿了雙拖鞋給她，“穿這個。”
莫以桐意外的愣了一下，穿上鞋子以後輕笑。
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瓷磚這麼冷，會凍壞身子，文錦玲卻考慮的比自己還周全，顯而易見，文錦玲並不是表現看來，那麼帶刺，不懂禮貌。
“你笑什麼？怪讓人發毛的……”
文錦玲反問下，莫以桐搖了搖頭。
要把心裡話說出來，這丫頭肯定會惱羞成怒。
“你鋼琴室在哪裡？我們開始授課吧。”
“急什麼？”文錦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先點個外賣，吃東西再說。”
“吃東西？晚飯？”
文錦玲給了她一個白眼，“眼睛看不見，還沒點時間觀念，當然是午飯了。”
“午飯？”莫以桐一臉驚愕，“現在不是下午三點了嗎？”
文錦玲皺皺眉，“沒胃口不行啊？要你管那麼多。”
莫以桐聞言識趣的找了個凳子坐下。
過了二十多分鐘，文錦玲迎來自己的外賣，然而隻拆開吃了兩口，就扔了。
莫以桐說：“你吃完了嗎？”
“嗯。”
“應該……沒吃完吧？”
文錦玲瞪了她一眼，“你是鋼琴老師還是保姆？我不喜歡吃外賣不行啊？”
不喜歡吃外賣卻訂外賣。
莫以桐沉默片刻道：“家裡燒飯的阿姨呢？”
文錦玲到底是孩子，語氣還有些驕傲：“被我氣跑了。放心，你也不會是例外，等我爺爺不管我了以後，也就是你滾蛋的時候了。”
本以為莫以桐聞言，會露出或許嫌惡或許頭疼的表情，結果她隻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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