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休息，莫以桐睡到第二天中午。
趙召俊過來時，她不好意思：“怎麼不叫醒我？”
“昨天看你就一夜沒怎麼休息，就想著讓你多睡一點。”趙召俊又說：“不過辛苦你不能吃東西了。”
“沒事。”
莫以桐也不餓，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與趙召俊坐公交趕往那個診所。
診所的護士看到莫以桐，馬上明了，往院子裡帶。
雖說是小診所，前來墮、胎的人卻不在少數，莫以桐排在第二位，坐在長廊的椅子等待。
這裡濕冷，趙召俊摸著她的頭發，“我去給你拿個暖水袋，你在這裡等我。”
“嗯。”
趙召俊走後，周圍的聲音就變得更大了，似乎有女的在哭，然後年長的人罵她：“誰叫你這麼不知檢點！趁著年輕去倒貼他，他能是你這種人配得上嗎？也不用你那豬腦子想清楚，成天就知道異想天開。”
女人崩潰的捂著臉：“可我愛他啊？他也娶了我！可他為什麼這麼對我？”
“你是拎不清嗎？他之所以娶你，不過是利益，你瞧，如今我們家沒落了，他正眼都不會看你，甚至給他生的孩子都要打掉。”
那一聲聲的痛罵，反而換算成了巴掌，甩在莫以桐臉上。
她覺得那年長的女人罵得是她。
不過幸好，好在那個女人還有退後的餘地，她呢？
又說了一通，直到護士出來，讓外麵彆喧嘩，年長的女人氣得先走了，另一個女人坐過來，眼睛通紅，看到莫以桐時，愣了一下。
太好看了，以至於她作為女人，都驚了一下。
比明星還好看，有股淡雅的氣質。
“那個……你也是……要做手術的？”
莫以桐側頭過去，確認女人和她說話，點了點頭。
“你不肯要？”
莫以桐意外女人一猜就準，女人羨慕的說：“我看到你老公了，對你很好，人帥又溫柔，相信拿掉這個孩子，一定是有難言之隱的，不像我……”
女人說著，突然來了電話，她連忙接下。
因為離得很近，莫以桐聽的一清二楚，那頭男人讓她動完手術就回去離婚。
“何嚴，你不要這麼對我行嗎？求你了，從今往後，你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孩子彆拿掉，我求求你了……”
女人悲痛欲絕，莫以桐顫抖得閉上眼。
隻因女人有她三年前的影子，怯懦，可笑，執迷不悟。
“夠了。”
電話那頭沒來得及開口，莫以桐煩躁的說：“夠了！彆再去求彆人了，你還有親人，還有在乎你的人，為什麼要這麼作踐自己？”
女人愣了一下，電話掛斷了，等反應過來，她雙目通紅，憤怒的說：“你懂什麼？就因為你有老公，他愛你心疼你，肯陪你打胎，你就覺得世界上其他女人都是在糟踐自己嗎？你不明白我的痛苦！你憑什麼這副口吻來指責我！”
莫以桐睫毛抖動，她不明白嗎？正是因為她太明白了。
“你現在的痛苦隻是暫時的，離開他，或許從一開始，你會覺得難過，不適應，但之後，你會逐漸走出來，有一個廣闊的天地，會發現那個不愛你的男人，不過如此。”莫以桐深吸了一口氣，“振作起來，至少你的父母還在，至少你的人生還沒有完全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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