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到小溪邊上,青鴻將馬兒牽到男人麵前後,他卻神色躊躇,很是猶豫。
“怎麼不上馬?”阮江月問。
“我、我……哎……”
男人回頭看向阮江月,欲言又止:“不知怎麼,看到它我就感覺有點怵,好像會被摔。”
阮江月問:“你不會以前被摔過馬吧?”
“不知道……”男人搖頭,微擰著眉毛沉思了片刻才說:“雖然有點怵,但也並不是特彆的怵。”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後走上前,足尖在草地上一點便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握住了韁繩。
那動作矯健而瀟灑。
端坐馬背上時,腰背微弓。
阮江月說:“你看起來是熟手。非常熟練,能人馬合一的那種熟手。”
“是吧?”
男子愣愣地看看自己的手,視線從握韁的手緩緩掠過,落到馬鞍上,馬鬃上,輕輕上揚搖晃的馬頭上。
遠處青草隨風起伏,帶起一層一層綠浪。
不遠處小溪水流潺潺,叮咚悅耳。
他發了會兒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咧嘴一笑,眼底星光璀璨,滿麵瀟灑生機:“沒準兒我以前就是個將軍呢!”
話落,他輕夾馬腹,在草地上奔跑起來。
跑的勻速穩妥。
阮江月站在溪邊,眸子微微眯起。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馬兒嘶鳴之聲,伴著那男子的低呼。
阮江月抬眸望去——
馬兒不知何故翻騰起來,想把男子甩下去。
那男子麵容驚慌了一瞬後,勒韁把馬匹立起,後極快地讓馬兒安分下去。
男子扯韁回來。
到阮江月麵前後他翻身下馬,撫了撫馬兒的鬃毛感歎道:“馬兄有些認生,如果我到時候騎這匹馬入城,那還得與它熟悉一下才是。”
話落,他轉向阮江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姑娘見笑了。”
阮江月眸子黑沉,其間似隱有暗光閃爍。
卻又在陽光的照應下,那雙漂亮的眸子一片黑白分明,瞧不見彆的光影。
阮江月說:“從現在開始,你是我哥哥了,我會叫你做兄長,你可稱呼我江月或者小妹。”
……
阮江月又留了一日,將自己所能想起的細節要素都與那男子交代了一遍。
離開小山村的時候那男子叫住阮江月,“你對你兄長的事情好像十分熟悉,那麼多細節都清楚,好像每日在他身邊一樣。”
阮江月神色平靜:“所以?”
“嗯,沒什麼所以。”男子爽朗一笑,“我是有一點點好奇,當然我也知道這並不重要。”
“嗯……你可以放心。
你救了我,救命之恩必定得以命相報,我會儘全力幫你的。”
阮江月點點頭後上了馬車。
車夫聽得她一聲吩咐後甩鞭,馬車搖晃著從小道轉向綠蔭深處。
男子望著那馬車的背影漸行漸遠,輕歎了一聲,“這姑娘小小年紀怎麼渾身死氣沉沉的?
定然是那婆家太過分,傷了這姑娘的心。
我既暫時做了人家哥哥幫忙解決,定要儘心儘力才是。”
話落,男子看著遠處一層層隨風起伏的綠浪露出微笑來:“暫時有名字了,阮——星——瀾,嗯,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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