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了一些風聲便去問沈夫人。
沈夫人委屈哭訴,說不那麼做,沈長儒娶不到妻子,實在是沒辦法了,而且發誓會對周氏好。
又哭訴她長嫂如母實在難為等等。
阮江月雖然年歲不大,但自幼見過太多無奈,知道許多不易。
當時木已成舟,阮江月又見沈長儒和周氏相處不錯,還能如何?
便也罷了。
後來幾年,她在四房的吃穿用度上一直關照。
周氏是個通透的,也投桃報李。
時不時給阮江月送一些東西,有時是自己做的茶果子,有時候是手帕衣裳等物。
到如今,沈府之人幾乎全都漏出醜惡嘴臉。
隻有周氏讓人給她傳了信兒。
青梨麵色難看起來,咬牙比劃:這群喪心病狂的,他們竟想休了小姐,還說小姐和人不清楚!
方才那小婢女是周氏派來提點阮江月小心的。
將先前鬆風院內大家所說都做了簡短轉述。
青梨聽著,簡直是氣的頭頂都要冒煙。
世上竟有這樣一群厚顏無恥的人。
“能及時認清回頭,什麼時候都不算晚。”
阮江月說罷,淡淡又道:“休妻會扣下妻子嫁妝不發,但我的嫁妝單子上沒幾個東西,我的產業銀錢都是私有,捏在我自己手裡。”
沈夫人怕還指望她的錢,給沈岩娶平妻、鋪官途,給沈熹辦嫁妝呢。
怎會休妻撕破臉?
沈夫人隻會想辦法把她留在沈家,然後能名正言順動用她的一切。
可如今她的一切,已由不得她們來算計插手。
思忖一瞬,阮江月吩咐:“你去給青鴻傳信,去長興侯府辦點事吧。”
青梨手指快速翻飛:小姐是要把那些舊事抖摟出來?
“自然。”
阮江月微笑道:“沈家既能做得出,想必也是不怕彆人知道的。而我,也斷然不是讓人欺到頭上再慢半拍反應回擊的性子。”
“我喜歡先下手為強。”
青梨眼睛發亮。
這幾年,阮江月管著沈家的所有,收拾過一些爛攤子,也自然知道沈家諸多不為外人看得到的事情。
這爛如汙泥的沈府,有許多臭不可聞之事。
那每一件拿出來,都足以致命。
青梨已經開始想象,這件事情辦之後,沈夫人和沈熹的臉會綠成什麼樣。
實在是太值得期待了!
她立即就給青鴻傳了信。
等她回來時,就看到沈長青被仆人扶著到了梧桐院前。
沈長青是沈岩和沈熹的父親。
阮江月嫁入沈府三年時間裡,沈長青對她的態度是既不冷淡也不親近,維持著客氣的姿態。
沈長青當年在戰場上被割斷了手筋。
後來接續了,不影響正常生活,卻是再拿不起重兵器,隻能修養在家。
天冷的時候傷口的地方就酸疼難忍。
阮江月給姑姑搜羅傷藥時,順手也給沈長青搜羅了緩解酸疼的藥膏,幾乎每個月都會送過去。
青梨知道,那是因為沈長青為家國百姓流過血、拚過命。
是和阮江月姑姑一樣的人。
所以阮江月對他尊敬,也照看。
青梨想,阮江月可能會見沈長青吧。
果然通報過後,沈長青被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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