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興侯府那邊已經辦妥,原是隻等侯府那邊的人上門來了。
現在,沈家做這種下作事。
沈斌和沈熹也被她捏在了手上——
阮江月坐在燭台一邊,頂著噗嗤跳動的火苗看了片刻,輕輕勾唇,眼眸之中幽光起伏。
“既使出如此陰損招數……可莫要怪我煽風點火、火上澆油了。”
卻說張氏和趙氏一拍即合,派人給阮江月那邊送了信、又送了沈斌離開後,便聚在鬆風院內等著事成。
兩人做妯娌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夜半守在一處。
不過因為心裡都繃著一根弦,因而一直沉默著。
便這樣靜悄悄了良久,趙氏腰疼,免不得發出點不適的聲音來。
擾的張氏很是煩躁。
隻是又不得發作,隻能一忍再忍。
倒是趙氏疼的實在難受,等的實在心焦,就隨意地找了話題:“這回如了斌兒的願,我也算你們二房的恩人。”
張氏皺眉說:“大嫂說的什麼話?這等汙濁下作之事……要不是為了整個沈家,我哪會同意?
斌兒是為沈家犧牲了自己,你不要說的我們占了便宜似的。”
“弟妹何必睜著眼睛說瞎話?你那兒子早就被阮江月勾了魂兒,府上明眼人都看得見。”
趙氏冷冷道:“年前府上小家宴,他喝醉了酒,抱著一個婢女叫著阮江月的名字,做了禽獸之事!”
“那婢女事後要死要活,如果不是我及時封了那婢女的口,你的兒子早就名聲掃地了。”
“這次的事情了了,你們會占到不少好處,弟妹可彆得了便宜還賣乖!”
張氏微僵,臉色鐵青地捏緊了手中帕子。
她做人母親的哪能不知道那逆子的心思?
她素來要強,嫁入沈家就一直和趙氏擰著繩一樣的比較。
比夫君的能耐,比兒子學文習武的成績,比娶兒媳的身份。
結果是樣樣比不上。
沈二爺鬥雞走狗爛泥不上牆,沒沈長青那運氣能夠救駕還讓阮家欠下恩情,要嫁女兒還情。
沈斌子承父業,遊手好閒。
文不成武不就眼看著也是廢了大半,議親數次都不成。
好的看不上他們,他們看不上差的。
本就叫張氏很是扼腕不平了。
結果沈斌竟然抽了眼,對阮江月著了迷。
沈斌甚至找她求過,想讓她幫忙想個辦法,能夠對阮江月一親芳澤,可將張氏氣得半死。
背地裡不知道罵了阮江月多少次狐媚子。
偏偏阮江月是沈家財神爺,她恨不得阮江月去死也隻能忍著。
這一次沈岩帶回個女子。
阮江月撒潑發瘋。
張氏原想乘機能把阮江月休出去,也好叫她兒子斷了念想。
至於休掉阮江月後沈家有沒有銀子用——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子頂著,她壓根不害怕。
結果現在事情搞到這個份上。
要下藥謀算……
等阮江月成了沈斌的人再被抓個正著。
一頂勾引小叔的帽子扣過去,沈家再表現出大度不追究的態度,她就隻能困在沈家一輩子。
皇後和阮家也無話可說。
沒準兒還要為阮江月的不檢點補償沈家!
那阮江月的私產銀錢自然也要全歸沈家所有。
到時,二房理所當然多分一些銀錢。
這事看著二房占了大便宜。
可對張氏來說,這件事情就像是山珍海味吃一半,發現上麵有隻蒼蠅,她想吃又嫌臟卻又不得不吃那種感覺。
趙氏的兒子沈岩乾乾淨淨的。
為朝廷立功,迎娶喜歡的女子做平妻。
他的兒子卻要乾這種見不得人的下做事,以後娶妻更難了。
張氏沉著臉半晌,心情糟糕透頂,朝外問道:“假山那邊還沒信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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