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你冷靜一點。”洛森先前隻有三分肯定，現在有七分。
黎蘇也發覺了吧。
是不是暮寒她比誰都清楚。
“烏金，帶我過去。”黎蘇的聲音變得尖銳，暴躁。
烏金立刻低下頭讓黎蘇爬上去，
洛森和牛河也立刻跟上。
七隻烏鴉載著獸人，盤旋在落日崖下。
黎蘇雙手捏實，一股強大的土係異能迸發而出。
落日崖下升起一階又一階台階。
黎蘇臉色蒼白，直接跳了過去，慌張地看著20個獸人裡，她的暮小蛟不在。
“我和牛河解決了看守他們的五級獸人，
這些獸人被釘在崖壁上，傷勢嚴重不能隨意觸碰。我們想救他們得割斷蛟皮。”
烏金的聲音又低又傷感。
她看著墨藍到發黑的蛟皮，從一個又一個獸人的胳膊上連串兩個眼，串葫蘆糖一樣串著所有人，她的心碎了。
她看著族長，聲音幾乎破碎：“族長，你告訴我，這是暮寒嗎？這不是他是不是？”
族長愧疚地瞥過眼，多日的湖水浸泡讓他虛弱不已：
“對不起，黎蘇，我們沒有攔住萬獸城的人。
我們那天發現了赤閻部落的獸人。來人的實力我們根本無法抵抗。
可暮寒帶著我們反擊，殺死了對方一個五級獸人，十個三級獸人，相應地我們也失去了二十個勇士。
最終，暮寒被另一個六級獸人擒住，他殺了暮寒。我們也被他掛到了這裡，他說要我們看著部落毀滅，看著他們勝利回歸。”
族長寥寥幾句，就說出了幾天之前，他們遭遇的危險境地。
黎蘇聽到這裡，有些站不穩，腦子裡閃過之前黑夜說的話。
“那個惡魔說剝了一條蛟的皮，原來是真的，原來是真的。”
黎蘇無法釋懷的聲音讓族長一愣。
族長沒想到黎蘇竟然和六級獸人對上了。
“部落怎麼樣？是不是…”洛北看著他一言不發的大崽子，一臉絕望：“他毀了一切？”
“不，黎蘇殺了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洛森細細研究了一下串起所有人的獸皮。
蛟皮已經和傷口長到了一塊。
一般人割不斷蛟皮，可彆人割不開，他們三個可以，但是，這恐怕是暮寒留下的唯一東西了。
黎蘇看著族長，唇角發顫：
“暮寒被…剝了皮，他的屍體去了哪裡？”
族長看向眼前的落日湖底。
“在下麵。”
黎蘇幾乎沒有猶豫，瞬間就跳了進去。
撲通幾聲，連著好幾人都跟著跳了下去。
落日湖的水很深，她入了水，卻什麼也看不到，最後一個轉身。
她瞠目欲裂，看到了被泡到變形的獸人。
洛北的腳下還有獸人。
水上二十，水下十五，加上黑繩剛好36。
黎蘇在水下憋到肺炸，才浮出了水麵，她找不到暮寒，她找不到暮寒。
她手腳並用，爬到洛北族長的身邊，輕輕用土刺割斷了蛟皮。
“對不起，族長，我們來遲了。”
洛北搖搖頭，坐在土階上，聲音落寞：
“是我們沒保護好部落。智者大人，不用自責。暮寒臨死前隻說叫你記得他，他是一個流浪獸人，記住他的人不多，他隻想你記著他。”
黎蘇沒有作聲，捏緊蛟皮的手青筋都凸出來了，她笑得一臉認真：
“洛北族長，可是暮寒沒有死，我身上的伴侶印記沒有消失。你們看！”
黎蘇掀開腰間的獸皮，指給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