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寧君哲投誠那刻起,步竫舟就知曉此人心思玲瓏剔透,卻不想單憑一所故居便能猜中他心中所思所想。
他心中酸喜交雜,似信非信,話尾語音輕挑,帶著那股子熟悉的漫不經心反問“當真?”
寧君哲回答得斬釘截鐵“當真!”
當然不是真的!
要是偷雞摸狗,他還能短暫違背一下三好學生的品德舍命陪君子,即便像步竫舟這種清風霽月的人,也不可能乾那檔子事兒。
大逆不道的事應該也更沒什麼可能乾了,不過要真有那麼一天,他一定提前偷摸收拾細軟,卷鋪蓋逃命。
寧君哲心裡的那些小九九全部毫無防備地暴露在臉上,一雙漂亮的眼睛彎成月牙,眸光睿智而狡黠,完美演繹了什麼叫做大智若愚。
眼前的男人又是那副洞悉一切後悠然淡定的目光,直盯得他心虛不已,隻好趕緊找了個借口,結束“私闖民宅”之行。
回去的路上,寧君哲已經沒有來時那麼害怕,看著腳下璀璨奪目的夜景,成功t到輕功帶來的樂趣。
客棧除卻一樓接待處燈火通明,樓上已經儘數熄燈休息。
步竫舟帶著寧君哲從窗戶飛進屋,輕盈落地。
屋子裡隻留了一盞小燈,如豆燈火在兩人進屋時的一瞬微微晃動。
兩人洗漱完畢,寧君哲吹滅了燭火,躺在榻上來回翻動。
內心的不安終究還是讓他將埋藏已久的疑惑問出了口“公子,我們不會死吧?”
從在秦將軍府成功揣測到步竫舟的用意後,寧君哲就始終惴惴不安。
畢竟步竫舟麵對的不是彆人,而是君威難測的天子,步竫舟此舉無疑是對陛下的挑釁。
他可不想剛剛穩住血條,又立馬喜提血條消失術。
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知道是已經睡著了,還是連自己也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半天沒有動靜。
周鶴為人的確謹慎小心,翌日流叔便帶來消息,稱周鶴已經開始命人轉移米糧。
因為米糧太多,周鶴每次隻派一小隊人馬進入暗門運送一些出來,每隔兩個時辰,又重複運送。
為避免生疑,也是煞費苦心。
傍晚時分,按照信鴿日行千裡的速度,清晨時應當已經將步竫舟的信送至陛下手中,此刻,也應該有所回音。
然而,信鴿卻久久未至。
弈川從步竫舟手中接過信箋,安安穩穩揣進懷裡,同流叔一道向步竫舟拱手行禮後,離開客棧。
離開前,流叔的反應同上次如出一轍。
外加私以為王爺色令智昏。
步竫舟在弈川心裡,無論做什麼樣的決定都是合情合理的,他從未質疑過,也始終秉持絕對服從的態度。
所以在看見流叔欲言又止時,再一次將人無情拖走。
再見熟悉的一幕,寧君哲啞然失笑。
不知為何,他此次的心情與上次截然不同。
儘管同樣擔憂,卻沒什麼置身險境的恐懼,反而無端多了些安全感。
他默默把步竫舟喝完的茶續上,喃喃問“公子,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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