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宋予恩驟然猩紅的雙眼,木槿不知內情,隻當她是因為婚事糟心。
於是順著附香的話往下說:“姑娘,老太太心意已決,去找沈二公子的確是眼下唯一出路。”
“二公子雖然沒明說,可對您的感情誰都瞧著,他定會答應。”
附香也道:“二公子和定安侯雖不是一個娘,但也不會因為婚事反目。”
“禍從口出!”宋予恩深吸一口氣,按耐著怒意打斷她們:“我與沈修益從未有過什麼情誼。”
“往後我入臨安侯府,千萬彆說這些話,莫要讓人以為嫂子和小叔子有什麼首尾!”
帶著憤怒的聲音落下,她白皙的麵龐,襯得眼底的血絲更為明顯。
前世,她被沈修益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牲,算計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好在她一直保持著最後的理智,哪怕沈修益再三暗示,雖愛慕,卻從未有肌膚之親!
每每接觸,亦是光明正大清清白白。
好在重活,來得及撥亂反正,報仇雪恨!
她不僅要拿回宋家的一切,更要讓沈修益和宋如玉,付出慘痛百倍的代價!
附香和木槿對視一眼,不明白自家姑娘為何這般變化,卻也不敢再說。
從主院回到她的竹樓時,宋予恩已經想明白了下一步。
她進門直奔內臥,邊換衣服邊吩咐兩個婢子:“我要出去辦點事。”
“你們留下,一個扮做我躲在床上,另一個守在門口。”
附香木槿不知道自家姑娘要做什麼,正要問,宋予恩已經麻利的從後院翻了出去。
宋予恩身邊除了兩個婢子死心塌地,沒有可信之人。
此時的宋家被宋老太和曾綺夢牢牢把住,外邊,還有個心思深沉的沈修益籌謀算計。
哪怕她知曉前世事,收買人心要銀子,對付沈修益要人脈權勢。
這些,她暫時都沒有。
尤其半個月後,傷心病重昏迷的母親,會跟宋父的死訊一道傳來。
沈修益不知道有誰相助,手已經伸向了很遠的前線,她必須儘快行動,方能扭轉局麵!
困境之下需要幫手,能跟她統一戰線的,必然是同樣被算計的沈藏之!
此時不能光明正大去臨安侯府,宋予恩依照前世記憶,往聽雨軒趕去。
聽雨軒是出了名的風雅之地,世家公子小姐娛樂的好去處,彈琴作畫,飲酒吟詩。
誰也不知道,和定安侯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是他名下的產業。
宋予恩時間算的很準,剛到,就遇到和前世一樣的亂子。
遠洋王府的小世子喝了幾杯菊花酒,沒走出聽雨軒,忽然渾身抽搐倒地不起。
聽雨軒已派人去請大夫,來回路上需要時間,眼瞧著世子情況越來越糟,幾近昏厥。
人群圍的水泄不通,宋予恩好不容易擠進去。
確定世子的情況和前世如出一轍後,她叫住掌櫃自薦醫術。
她娘成桂枝乃是上京最大藥商之女,祖輩行醫。
成桂枝醫術和神醫魯明並肩,在和宋父成親後隨軍做了軍醫。
宋老太也正因為成桂枝不著家,成日混跡軍營,總在背後辱罵她,嫌惡她。
宋予恩自會說話起,就跟著成桂枝學習醫術。
她天賦出眾,嗅覺異於常人,宋予恩的醫術比成桂枝有過之而無不及。
掌櫃看到她清瘦羸弱的樣子,不免懷疑:“姑娘,這位是遠洋王的獨子,不是鬨著玩的。”
“一旦出事……”
“世子有事,我願一人擔責!”宋予恩果斷接過話。
她知道,此時的沈藏之就躲在暗處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