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想順水推舟把她推下深坑,不如先拿二房的心腹把坑填了!
待料理妥當,伯爵府又是一片乾淨。
比起附香的擔憂,木槿卻是不同的意見:“姑娘,我覺得應該趁機接手。”
“正因為二太太把持多年,如今送到眼前的機會不要,她又可說是您擔不起責,不想接手。”
“第一次拒絕,就彆想再有第二次第三次了,定安侯總不能一直來為咱們撐腰。”
宋予恩輕輕捏著附香沒紅腫的半張臉,笑道:“木槿說的是。”
“她這般大張旗鼓,生怕彆人不知道,心裡打的正是這個主意。”
“送上門的東西,豈有不要之理,收拾一下見客吧。”
宋予恩特意拖延了一下,等再見到曾綺夢,已經過去了半盞茶的功夫。
此時,曾琦夢隱約等的不耐煩。
她慣會偽裝,麵上並未表露。
她的心腹夏香早就忍不得了,不管場合為自家主子抱不平:“太太就不該來這一趟!”
“瞧瞧都什麼時辰了,日曬三竿還不起來,哪有讓這般懶怠的人掌家的道理?”
宋予恩剛好出現,冷嘲著接過話:“什麼時候管家之權在誰,需要你一個下人同意了?”
夏香背對著門,沒瞧見宋予恩,被驟然接話的聲音嚇了一跳。
待看清楚宋予恩後,夏香眯了眯眼:“大姑娘這話說的,我是無法管主子的事。”
“不過您是晚輩,二太太是長輩,讓長輩等候晚輩多時是為不孝。”
“二太太為人和善,很多事不願意計較,可不代表彆人都耳聾眼瞎!”
麵對如此挑釁的無知下人,宋予恩沒和昨日一樣動手。
甚至懶得跟她計較!
她目光淡淡的從夏香麵上移開,看向曾綺夢:“雖說二太太是來送東西的,好歹也等人起來再說。”
“卯初雞打鳴,離地曬三竿早著呢,我以為算不得遲,二嬸以為呢?”
“卯初過半,的確不遲。”曾綺夢麵上掛著虛虛的笑意:“是我來早,打擾你好夢了。”
昨晚她因為掌家之權和王家的事怎麼也睡不著。
好不容易睡著了,卻讓惡夢驚醒,心頭發慌,翻來覆去再也無法入眠。
她乾脆起來翻箱倒櫃,又臨時把管家和賬房叫起來,幾人核對兩個多時辰,總算把賬目理清楚了。
她保留一份,另一份連帶印章和對牌鑰匙,等不及給宋予恩拿來了。
宋予恩打眼一掃,就看到了曾綺夢麵上的笑意不達眼底。
眼下掛著重重的烏青,一看都是徹夜失眠的樣子,實在難看。
宋予恩心知肚明卻故作不知:“二嬸為了伯爵府,還真是兢兢業業。”
“放心,我不會辜負二嬸的好意。”
“我也相信大姑娘的本事。”曾綺夢點著都承盤,笑道:“東西都在這。”
又指著裝著幾箱子的賬冊:“賬目清晰,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
“好。”宋予恩起身,隨意翻看了一番:“怎麼不見身契?”
“什麼身契?”曾綺夢一楞。
“下人的身契。”宋予恩漫不經心的拿起賬本翻了一頁,笑道:“這當家之人,當的是所有人的家。”
“賬目和對牌鑰匙連帶大印都在,怎地下人身契和田莊鋪子的地契都不在?”
“難道,是二嬸匆忙之間出了錯,全部都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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