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豁出一切
周晉深沒有理睬我。
他低頭掐滅了手中的煙,也沒再看我一眼,就邁步往徐特助的方向走,隻在臨走前留下句:“回去休息。”
如同吩咐,不容置喙。
我站在原地,氣悶的攥緊手指,“周晉深,你放過我可以嗎?”
“我們兩不相欠,再不見麵,以後任何時候我都保證從你和你身邊人的麵前消失,你高抬貴手,放我一條活路行不行?”
我知道這話出口的一瞬,我所有矜持偽裝的姿態都跌破了。
在周晉深眼裡,我可能都不如七年前無助又無靠的那個我,可為了我身邊在意的人,為了我付出一切弄起來的琴室,我隻能放棄尊嚴,求他放過我。
周晉深充耳不聞,高大頎長的身影就在我的注視中一步步遠離,連聽著我說出的話,都沒有半點停滯的駐足。
他是有多不在意。
所以才能心狠的無所顧忌。
又一次失敗讓我全身如同被真空擠壓抽離,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也在他冷漠的背影之下,碾碎成齏粉。
徐特助已經取好車,照顧著周晉深邁步坐進,正要關門,聽到一聲輕描淡寫的吩咐:“送她回天璽園,彆再讓她見宋澤川了。”
徐特助迅速點頭應下,但心中不免暗忖,原來問題是出在這個上啊。
深夜也在這時落起了雨。
這個季節的京城雨水不定,零星的不住墜落。
徐特助跑來要送我回去,我沒有答應,說想一個人靜靜。
雨勢逐漸變大,瓢潑的水流跌落衝刷,我感受著滿身的濕漉,渾不在意的走在街邊。
我不想再回天璽園,那裡如同一個等著我主動上門的巨大陷阱,一旦踏足,萬劫不複。
但與周晉深的一段對峙,他漠然的態度沒讓我麵臨的問題,得到一點解決。
往後又該何去何從。
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愛錯一個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人能輕而易舉的毀了你的所有。
名聲,事業,所有關於我的一切,都因為他悉數擊垮。
我抬手抹著臉上不斷侵襲的雨水,麻木的四肢浸透著冰冷,仿佛沒有了知覺。
我沒走多遠,就回到了那台奔馳車上。
如同之前周晉深對我說的,我已經不再年輕了,不適合任性胡鬨的置氣鬨脾氣,成年人的不易,不是寫在臉上,而是鐫刻進心底。
坐在車裡,我遲遲沒有離開。
混亂的思緒牽動的身心俱疲,我提不起一點氣力開車,隻想趴在方向盤上緩一緩,殊不知這一緩就到了清早。
我竟然就在車裡對付了一夜。
手機也在這時響了。
是醫院打來的電話,說鐘老師身體恢複的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我找了個代駕,讓把車子送去天璽園,自己則打輛車回家,梳洗又換了身衣服,我才去的醫院。
這一路上我徹底清醒冷靜了下來,我不會再去天璽園,也不要再和周晉深有任何聯係。
至於麵對的困局,我打算破釜沉舟,豁出一切。
若能拚出一線生機,那是最好,若不能,那我也絕不會讓周晉深好過。
但我萬萬沒想到,剛下定好決心,鐘老師就給了我一個重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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