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是誰的錯
告彆鐘老師,我回去了家。
走到樓底,宋澤川竟然在等我。
他還是坐在輪椅裡,旁邊停著座駕還站了一位司機,看到我走來,他溫和一笑。
“簡棠,我可以去你家坐會兒嗎?有幾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我輕怔了怔,反應過來當即同意。
宋澤川也沒勞煩司機,反而讓我幫忙,推著輪椅一起上樓。
進了家裡,我倒了杯熱水給他。
他很有興趣的打量環顧著我的房子,對溫馨的裝飾和布局較為滿意,笑著說:“一看你就是懂生活的人,跟你這樣的人過日子,安心又踏實。”
這話我不知如何回答,就淺然一笑。
宋澤川轉動輪椅來到茶幾旁,浸著笑意的目光有些耐人尋味,就連出口的話語都令我震驚。
他說:“我還以為你會選擇留在天璽園。”
我看著他,不敢置信的反問:“你怎麼知道的?”
周晉深本來就不是愛聊私事的人,現在更不會將與我相關的事情告訴宋澤川。
那隻剩一種可能,宋澤川一直在讓人留意我的動向。
可為什麼?
他對救我的事並不在意,也不在乎受的傷,不可能出爾反爾又變卦。
宋澤川眯了眯眸,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反而他還問我:“往後有什麼打算嗎?”
無需我說什麼,他淡笑的剖析娓娓道來:“你因為瑞瓊的挑撥和煽動,離開樂團自主創業,好不容易開了琴室,又被晉深處處挾製,步步算計。”
“你的事業岌岌可危,而你身邊的朋友、老師、學生,隨時都可能因為你,而被殃及池魚。”
他每說一個字,就像在我強撐偽裝的麵具上豁開一刀。
直到最後,他說完了還那麼溫潤儒雅,而我卻呼吸紊亂,坐立難安。
這樣的局麵對我太被動,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我再不願也無力反駁。
宋澤川的眼中沒有任何嘲諷和鄙夷,甚至數秒後他還對我致歉,“我說這些沒彆的意思,質問希望你能清楚的認識到問題。”
我沉了口氣,笑的不走心:“所以,我還要謝謝你嗎?”
不愧是周晉深的發小兄弟,如出一轍的涼薄無情,用最溫柔的話,說穿彆人的軟肋,手腕狠辣的一丘之貉。
宋澤川笑笑,低頭隨手擺弄著腕表,“我要說我是想幫你,你信嗎?”
我一怔,“為什麼?”
“因為我和你有共同的敵人。”他抬起頭,目光深沉的落向我。
我心底警覺大震,卻保持著冷靜鎮定,淡聲問:“周晉深?”
他還是笑著,也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你覺得變成現在這幅局麵,都是晉深的錯嗎?”
聽著我就笑了。
周晉深是一切的核心。
若錯不在他,難道在我嗎。
但這話我沒必要直接來講,宋澤川的城府與周晉深不遑多讓。
我垂下眸,密密長長的睫毛斂著眼底的濃稠,用沉默換取他接下來的未儘之言。
宋澤川目光避開我望向了陽台的窗外,有些悵然的臉色隱在光線的折射中,複雜難明。
良久,他才有了開口的趨勢,聲音平靜又刺耳。
“雖然你可能不理解,但是簡棠,問題的根源始終都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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