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救援隊從湖裡打撈出一具泡得發白的男屍。
男屍渾身被水草纏繞,脖子有很明顯的勒痕。
不像是溺亡,反倒像是殺人拋屍。
匆忙趕到這裡的彭父彭母恰好和抬著屍體的法醫撞上,隻看了那麼一眼,彭母當場倒地,昏了過去。
趁著彭父還有點意識,池穢嚴肅地問他,“伯父,您確定您的兒子在學校沒有得罪過,或者欺負過什麼人嗎?”
彭父顯然認錯了人,在看到池穢的瞬間,他突然撲了上來,攥住池穢的胳膊,一邊哀求,眼淚一邊往下掉。
“警察同誌,我兒子那麼懂事,怎麼可能會欺負彆人?一定是有人看他老實,故意去害他!你們一定要查明真相,還我兒子一個公道!”
被法醫攙扶著的彭母忽然回光返照似的掙紮起身,死死地抱住了彭幻的屍體,“我的兒啊……到底是誰在害你?”
池穢安撫性地拍了拍彭父的手,“您放心吧,如果您的兒子真的是無辜的,警察同誌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彭父茫然地抬起頭,看著他們幾個人,“不論花多少錢都沒有問題!我隻要凶手付出代價!我的兒子還那麼小……”
人群被遣散,柏寂野和池穢也礙於學生的身份,沒辦法久留。
回了教室,班級裡的氣氛凝固到了極點。
班主任的臉色也很難看,整節課下來,目光時不時地就偏向原先桑榆的那個空座位。
所有人都比平日裡多了幾分惶恐與不安,除了薑東隅。
因為池穢不經意間抬眸一看,他發現薑東隅全程都在笑。
平靜地笑。
安詳地笑。
給人一種在死亡與崩潰的邊緣來回試探、拉鋸的錯覺。
仿佛她下一秒就要瘋掉了。
就在池穢的視線將要偏移之際,前座的薑東隅頓然轉過頭,直愣愣盯著他看。
眼睛一眨不眨,瞳孔中倒映著窗外的月色,襯得她整個人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詭異。
池穢下意識蹙了蹙眉,戳了一下身旁的柏寂野。
薑東隅卻在這時歪頭動了一下,朝他倆咧嘴一笑,又若無其事地轉了回去。
“她神經病啊?”柏寂野老實地給出評價。
池穢被他這種形容堵了一下,但又無法反駁。
確實,很有病。
下課鈴一響,班主任就跟逃一樣地離開了教室。
池穢收回目光,起身,剛準備往外走,手腕就被柏寂野很輕地握住。
池穢垂下眼睛看他,“柏寂野,能彆老是動手動腳的嗎?”
柏寂野充耳不聞,“你去哪兒?”
池穢抽回自己的手腕,“衛生間。”
柏寂野聽完,也跟著站起來,還賤兮兮地朝池穢伸出自己的手,聲音故意夾得跟個女孩兒似的,“走吧,我們一起牽著小手手去衛生間。”
池穢扭頭就走,“……你還能再變態點嗎?”
柏寂野沒臉沒皮地笑了一下,大步追上池穢的背影。
衛生間在走廊儘頭,沒有開燈。
柏寂野摸著黑去開,連續按了三四下都沒反應。
“壞了?”
柏寂野粗暴地給那牆壁開關來了一下,塑料外殼頓時塌陷一角。
做完這一切,他得意地朝池穢挑挑眉,“這樣就又能把強子召喚來了,我聰明吧?”
【滴滴滴——】
【玩家柏寂野,故意破壞學校公共財物,違法學校校紀校規!】
【經係統觀察發現,並沒有悔改的表現】
【經係統研究決定,予以玩家柏寂野“小黑屋”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