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本朝對這種事沒有太嚴格的要求,但終究是不雅。
更何況中間還橫亙著那獵戶小白臉。
雖說那家夥也不靠譜,前晚竟公然當著他們的麵就跟著阿離的好友走了,可到底是團寶的爹呀!
他簡直無法想象,江若離入主後宮的場麵。
曆朝曆代不是沒有改嫁皇帝的先例,但拖兒帶女改嫁這還是頭一次吧?
就這麼想著,有種莫名痛感在心底生起。
楚慕遠的心情一下子被打亂了。
他下意識上前兩步,腦中一片空白,竟忘了原本想要說什麼。
武安帝覷著楚慕遠麵色明滅不定的臉,心情越來越好。
楚慕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阿離眼下有兒有女有鋪子,未必就願意改嫁,尤其對方是武安帝,畢竟一入宮門深似海。
可是這件事還是像根針一樣刺破了他心裡的那層惶恐,原來他對阿離早已演變成這種割舍不下的情愫了。
而且仔細想來,他竟然沒意識到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起初他隻是不甘心。
因為她竟然一聲不吭就改嫁了,而且對象還是極不稱頭的獵戶,所以他堵了口氣,想把她帶回都城,從長計議。
可那個時候他也並沒有現在這種強烈要重歸於好的心情。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從那枚金鐲子開始懷疑團寶的身份?
是誤以為她墜河身亡,死生相隔,天人永彆?
亦或是知道對方才是當年艾莫山舍身相救的那個姑娘,是他這輩子唯一要找的恩人?
這一陣子他患得患失,會因為她一句不經意的讚許而臉熱,又會因為她一句譏諷而彷徨,
分不清,也沒有必要再分。
他隻知道現在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得想法子把她帶回去。
“到底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唯恐壞了皇上的名聲,臣弟還是留下吧,雖然不能開藥,但伺候個筆墨茶水還是可以的。”
武安帝知他不甘心,於是挑了挑眉道。
“怎麼好讓肅王爺來做這種活兒,難不成是想跟宮女太監們搶營生嗎?”
楚慕遠並沒有半點被奚落的模樣,站在那裡如一棵挺拔的鬆,不卑不亢道。
“臣以君為天,能伺候皇上也是臣的榮耀。”
江若離眼裡的嘲諷要溢出來,什麼時候他竟然變得這麼能屈能伸了。
但是當著皇上的麵也不好直接開口,於是把頭彆過去,不想再看這人。
武安帝略略收斂了玩笑神色,冷聲道。
“若是朕執意命令你走呢?你敢違抗皇命?”
楚慕遠背後有些僵,但他依然沒有退縮,目光直視過去。
“皇上是認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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