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時淮擦了擦眼角溢出來的淚,站起身來拉開窗簾。
“……”
又拉住。
一定是他打開方式不對,所以還是彆拉開了。
轉身去了洗手間,剛擠好牙膏準備刷牙,抬頭又在鏡子裡看到一張熟悉的大臉。
“不是,你現在是連遮掩都懶得遮掩了嗎?”
裡包恩被列恩拴著倒掛在天花板上,悠閒地揮了揮手“ciao~”
“ciao你個頭啊!”時淮翻了白眼,“大過年都不消停,你又想乾嘛?”
“待會兒記得來阿綱家。”
時淮嘴唇動了動,乾脆利落地刷起了牙。
就差一點點,他就要以媽為圓心,上下八代為半徑,對裡包恩的親人們進行友好的問候了。
“真遺憾,如果你想見他們的話,恐怕得去三途川跑一趟了。”
所以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才會讓裡包恩養成這種理所當然的臭毛病。
“明明是你自己答應的。”
答應也不能天天往過湊啊!真當我很閒嗎?
裡包恩以一種極其天真的神態看著鏡子裡的時淮“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哦。”
時淮剛漱完口準備說話,裡包恩就沒了身影,取而代之的是洗手間門口某位睡眠不足還被兩人吵醒的肉食動物。
“我去你大爺的裡包恩!”
……
在並盛,每到某些特定的日子,尤其是像新年這種意義重大的日子,總會有一群不長眼的老鼠冒出來。
大家該放假的放假,該遊玩的遊玩,街上的人比平時足足多了三倍。
與此同時,也讓某些手腳不乾淨的家夥們有了可乘之機。
故而這幾天,彆說是雲雀恭彌巡視領地的頻率上去了,就連時淮這個閒散人士都要時不時地看看手機或者打開電腦。
這些人大過年的就不能呆在家裡好好睡大覺嗎?前兩天都淩晨了,他還要從被窩裡爬起來處理消息!
此刻,睡眠不足的大雲雀已經出去巡邏了,沒精打采的小雲雀還在趕去沢田綱吉家的路上。
經過早上那麼一鬨,時淮連今天的晨練都免了。
拜托,還有哪種強度的訓練能比得上被雲雀恭彌追著打一個多小時管用?
“快把壓歲錢給我交出來!快點快點!”
還沒走到沢田綱吉家門口,時淮就遠遠地看見藍波正站在沢田家院子的矮牆上,朝路過的陌生人們打劫壓歲錢,光看他手裡信封的數量就知道,這事兒他沒少乾。
還好並盛不像某町那麼民風淳樸,路過的那對夫婦麵色和善,年輕的夫人甚至笑著往前走了兩步,從錢包裡拿出早就包好的壓歲錢。
“真拿你沒辦法,給。”
藍波剛要伸手接,就被另一雙手從身後抱了起來。
“笨蛋,彆做這種事情啊。”沢田綱吉一手摟著藍波,一手捂住藍波的嘴,麵帶歉意的對著大門口的人們,“抱歉,抱歉。”
“我要壓歲錢!!”
沢田綱吉再次捂住藍波的嘴“彆鬨了!媽媽不是給你了嗎?”
時淮走過去,在寬大的衣袖裡掏了掏。
“給。”
既然要來,怎麼可能不給兩個可愛的小朋友包壓歲錢呢?
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外表也是個孩子呢。
“是壓歲錢!”藍波從沢田綱吉的懷裡掙紮出來,一把奪走時淮手裡畫著小奶牛的信封,同時還不忘朝沢田綱吉做個鬼臉。
一平靜悄悄地站在沢田綱吉腳邊,不吵也不鬨,時淮彎下腰摸了摸她的腦袋“一平也有哦。”
不同於藍波手裡那一大堆白色的信封,一平收到的是一個寫著福字的大紅色信封。
“謝謝!新年大吉!”
一平接過後明顯開心了不少,她道完謝之後,邁著小碎步跑進屋內,將紅包小心翼翼地塞進師父為她準備的小包裹裡。
“其實你不用慣著他們的。”
沢田綱吉看著比自己還小的時淮,實在搞不清楚他為什麼會這麼寵那兩個孩子。
誰聊時淮聽了反倒嫌棄地擺擺手“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沒準備你那份,死心吧。”
沢田綱吉無語“誰問你要壓歲錢了啊!”
“時淮,阿綱同學。”
啊,這不是沢田綱吉心心念念的聲音嗎?
“京、京子?”沢田綱吉一秒順毛,棕色的兔子眼裡跳動著喜悅。
笹川京子今天難得畫了個淡妝,還穿了一身顏色豔麗的和服,明媚卻不張揚,原本的短發被紮了起來,發側還彆了一朵潔白的百合花,溫婉的氣質不僅沒有被壓下去,還比往常多了幾分明豔。
她朝兩人微微鞠了一躬“祝你們新年快樂。”
這還是第一次見她把頭發紮起來,看上去比平時俏皮多了,時淮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新年快樂京子,今天的造型很棒哦。”
笹川京子歪頭笑笑“時淮今天也很帥氣。”
時淮一如既往地紮著高馬尾,隻是褪下了校服,換上一件繡有鶴雲紋的黑色和服,事實證明有個喜歡玩換裝的媽還是有點兒好處的,最起碼時淮的衣品被往上拉了好幾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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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早就看呆了,傻傻地回了一句“新年快樂”後,整個人就僵住不動了。
咦?京子為什麼會來?難道是來看我的?
“心裡話說出來了,沢田。”時淮不鹹不淡地提醒了他一句。
笹川京子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因為哥哥說他以前沒來過阿綱同學的家。”
“什麼嘛,原來是這樣……”心不在焉的沢田綱吉突然一頓,“啊?哥哥?”
那個每天想用熱血把他燒到拳擊社的哥哥?
“新年快樂!”
沢田綱吉眼前一花,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轉眼就變成了一臉熱血的白發少年,時淮下意識往沢田綱吉身後挪了一小步。
笹川了平一出現,連周圍的空氣都仿佛沸騰起來。
他雙手握拳舉在兩側“我今年的抱負是——極限!!!”
“應該說今年「也」是吧……”沢田綱吉耷拉著眼皮。
“哥哥每年都一樣的啦。”
該說毫不意外嗎。
“沢田,說起來……”宣誓完抱負的笹川了平進入了短暫的冷卻期,他看著沢田綱吉,“感謝你家的新年招待。”
“招待?”
還沒等沢田綱吉細問,一群人就先後來到他家大門前,放眼望去,笹川兄妹、山本、獄寺、小春還有……嗯?
“時淮呢?”
他四處張望,終於在身後的牆角處看到了努力縮小存在感的時淮。
“噢!時淮你也在啊?”沢田綱吉挪開之後,笹川了平也注意到了滿臉麻木的人,他走上前,兩手按在時淮的肩膀,“上次擂台過後都沒來得及問,怎麼樣,看完之後有沒有感到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