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淮沒有管結巴的沢田綱吉,而是轉身替換掉藍波身上那一層薄薄的被子。
起身再次走向門口,將自己和沢田綱吉一起鎖到門外。
“什麼事?”時淮順勢靠在門板上。
沢田綱吉吞吞吐吐半天,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老實說,時淮的情緒就和他出其不意的想法一樣,想一出是一出。
他可以在某個心血來潮的早上選擇乖乖去上課,然後在看到昏昏欲睡的沢田綱吉時二次心血來潮抓一把兔毛,哼著歌揚長而去。
可他同樣也會在眾人歡呼喝彩時保持沉默,安靜地待在一個地方將自己與熱鬨隔絕。
前者可能會隨時暴起傷人,後者卻讓人覺得格外可靠,可同時也會讓人心感不安。
現在的時淮就處在後者的狀態,靜靜地看著沢田綱吉,似乎會一直耐心等他把話說完。
在這樣平和地注視下,沢田綱吉心中的緊張慢慢褪去,同樣注視起時淮。
奇怪的舉動讓時淮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你有什麼事?”他再次問道。
看著時淮眼中明顯透露出的疑惑,沢田綱吉不帶任何畏懼地笑了笑。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他深呼吸,慢慢湊近時淮,“隻是想稍微驗證一下。”
兩人的身高其實差不多,沢田綱吉不用費太多力氣就能對上時淮的雙眼。
那雙眼睛先是閃過一絲狐疑,隨著他的靠近,像是忽然察覺到什麼似的想要遠離。
沢田綱吉的手先他一步按在了門板上。
在他刻意控製的力道下,微末的動靜並沒有吵醒屋內的藍波。
“抱歉。”沢田綱吉歉意地笑笑,“不這樣的話就搞不明白了。”
時淮不再保持平靜,而是威脅似的眯起眼睛“你最好真的有事,否則你可能看不到明天的比賽。”
警告的語氣讓沢田綱吉人不禁瑟縮了一下,他低頭,仿佛在醞釀什麼,直到時淮抓住他的手腕才忽然抬起。
“謝謝。”
沢田綱吉還記得xanx對時淮說的話。
“謝謝你選擇了我。”
他將自己全部的情緒都坦然擺在時淮麵前,時淮卻像是被燙到了似的收回了手。
時淮情緒波動的同時似乎也忘記了什麼,收回的指尖上一縷橙色一閃而過。
那一刻,沢田綱吉清晰地感覺到了火焰的流動。
他立刻反手抓住時淮的手腕,死氣之炎第一次在沒有死氣彈命中的情況下自行燃燒。
時淮越是想掙脫沢田綱吉的觸碰,火焰便越是如同決堤之洪般傾瀉而出。
“果然。”沢田綱吉看著低頭努力控製著什麼的時淮,輕聲安撫著,“彆怕,放輕鬆。”
“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溫和的語氣似乎對現在的時淮有著彆樣的魔力,在那一聲聲如同哄小孩一般的安撫聲中,時淮深呼了一口氣。
隨後,他抬起膝蓋頂上沢田綱吉的腹部,一腳將人踹了出去。
時淮語氣平靜到有些發涼“你可以試探得再磨嘰一點。”
“抱歉抱歉。”沢田綱吉揉了揉肚子,看上去有些無奈,“隻是感覺直接問的話,大概會嚇到你。”
“不直接問我大概率會宰了你。”
“不會的。”沢田綱吉很是認真地回答。
時淮的恐嚇沒有像之前一樣嚇到他,反而讓他更加肯定了時淮不會動手的可能。
“如果真的要動手的話,你大概連類似警告的話都懶得說吧。”
見過幾次時淮真正動手的樣子,沢田綱吉知道時淮在戰鬥時交流欲幾乎為零。
如果他願意開口,要麼是在玩,要麼就是需要通過語言來達到某種目的。
呃……也不排除對方剛好是時淮最討厭的類型,讓向來不在乎敵人想法的時淮也忍不住開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