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上一個熬退休了,張錫凡又空降過來,以文冰的心眼自然受不了。現在兩人鬥法,很有可能讓黨校這邊變得烏煙瘴氣的。
程厚兵的想法就是文冰想要抓權,不如就讓權算了。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這女人的心眼小、手段多、關係硬,跟她碰實在是犯不上。
張錫凡自然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但是他是不可能縱容事情這麼發展的。他可以不抓權,隻要文冰把事情做好了,他沒有必要非要占據主導權。
關鍵是文冰也不是好好做事的樣子,把自己淩駕於校委會之上,主要後期如果出問題,還要校委會去擦屁股。
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了,放任這種情況發展,自己在這邊還要待兩年。誰知道她會不會折騰出彆的問題,然後全部扣在自己的頭上。
可不要小看這些問題,甚至不要小看一些小的工程項目。單說一個室外阻燃垃圾桶,平時生活中大家都不起眼的東西。
曾經一個鄉鎮在搞美麗鄉村建設的時候,就在垃圾桶采購上出了問題,涉及金額達幾十萬,鄉鎮二把手被卷進去了。
在體製內謹小慎微就是體現在每個細節,就跟地麵鋪瓷磚一樣,你不先把地麵全部鏟平,那麼等瓷磚鋪上去之後,就有下麵空的危險。哪天真踩碎了,摔一跤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對於這些問題,張錫凡堅持原則。
程厚兵不好多勸,兩人吃完午飯之後。張錫凡回去準備下午理論學習討論的材料,他則是先去做好準備。
程厚兵想了想,打電話給教育長胡繼平:“老胡,下午你也參與一下吧,我總感覺這會上會出問題。你那邊派人參與一下,提前做做思想工作。”
胡繼平歎了一口氣:“下麵這些人,一個個心氣高得很,我看張校長還是低估了這些人的殺傷力。真不給麵子的時候,到時候隻怕下不來台。”
“儘人事聽天命吧,其實我覺得這位張校長還是不錯的,有想法又堅持原則,而且對我們也挺尊敬的。如果他站穩腳跟,對我們應該是好事吧。”
程厚兵顯然對張錫凡有些欣賞,覺得他與其他的年輕乾部不同。
胡繼平嗬了一聲:“等他站穩腳跟再說吧,之前文冰沒站穩腳跟的時候,不也是大白兔一隻麼?那時候還喊你程老師,現在喊你老程就算不錯了。”
程厚兵想來也是這個情況,這個年頭誰能吃虧,也就是他們老實人吃虧。乾了一輩子老黃牛,也就是能用得上你的時候,大家念你一聲好。
還彆說,你越是樂於助人,人家越是知道你好拿捏。等到人家騎在頭上的時候,才悔之莫及。
你說翻臉吧,活了一輩子,就好這個臉,做不出那種事情。你說不乾了,又不甘心一輩子的辛苦,最後都化為泡影。
所以有時候不是人傻,相信彆人畫餅。而是自己這些老實人,除了相信彆人畫餅,還能怎麼樣?這大半輩子了,教的都是仁義禮智信,為嘛越是信這個,越是被人踩在腳下?
好在程厚兵想想,自己這個級彆退休也不算虧了,既然如此,管他們做什麼?
張錫凡下午應邀去參加理論研究室主辦的理論學習會,參加這個會的不僅有行政人員,還有一些都是事業編的教研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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