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散思維裡,腦子走馬觀花想到很久之前她花了好長時間淡化,現在突然憶起,心尖狠狠跳了下。
放好水再出來時男人脖頸的領帶已經不見了,襯衫袖子卷起一截,露出強勁有力的小臂。
走過來剛觸到初霜,她一驚,躲開。
“我自己過去。”
盛庭停頓在一旁,也不強求,閒眼看她翻身下床。
剛走兩步就見她顛顛倒倒四肢無力把控平衡,看不下去,男人大步上前一言不發抱著她進浴室。
超大浴缸放了四分之三的水,落在地上,初霜扶著浴缸邊緣,“好,好了,你出去吧。”
“要不要我幫你?”
男人聲音四平八穩,初霜心底一跳,去看他,隻見他衣襟規整,神色正經如常。
好像真的隻是好心提出幫忙。
“我可以的,你快出去吧。”
凝視她幾秒,男人才退出門。
泡進溫暖的浴缸,初霜往自己臉上澆了幾捧水。
側眸,看到浴室另一麵牆的鏡子裡自己
,移開視線繼續泡澡。
不知過了多久,浴缸的水開始變涼,女人垂頭靠著浴缸,一點動靜也沒有。
等在外麵的男人察覺不對,敲了敲浴室門。
“洗好了沒?”
“初霜?”
盛庭墨瞳黝黑,猶豫兩秒,擰開把手進門。
目光虛虛看向遠處
人已經沒意識了。
男人微微凝眉,取了浴袍走過去,
抱著她出門時她暈暈乎乎有了些意識,睜開眼縫看見男人硬朗的下頜,初霜動了動乾涸的唇,聲若蚊蠅,“我好像……被人下藥了……”
盛庭眼裡劃過一絲冷鷙,將人放在床上看她,醉態確實不像普通醉酒。
鎖著眉翻過手機,他好像給什麼人打了電話。
打完電話,盛庭探了探她額頭,問她:“很難受嗎?”
初霜視線瀏覽過他眉峰、鼻梁、薄唇,微微偏開頭一言不發。
盛庭以為她意識不明聽不到他的話,也就不多言了,給她拉好被子下樓再倒杯溫水上來。
清禦園已經深夜,樓下大廳單向玻璃映出男人緊繃的下頜線,倒出一杯熱水放在旁邊,他又給自己接了杯冷水,一飲而儘。
放心不下樓上的人,很快又折返。
再次進入主臥,卻看見初霜洇濕發紅的眼尾,盛庭微頓,輕撫她發頂低聲安慰:“快了,醫生快到了。”
初霜剛剛以為他就這麼不管自己走了,身體的不適加上說不出口的話,內心滋生出一股細微但清晰的委屈。
她都這麼難受了,他為什麼還在閒眼旁觀。
各種情緒湧上心頭,初霜眼角滑下一滴水漬。
男人歎了口氣,將她撈起來抱進懷裡,大掌慢慢順著她的背。
“知道你難受,好歹先讓醫生看看情況,得知道那藥對身體有沒有危害。”
他的嗓音好好聽,比平時溫和許多,額頭抵著他胸膛,初霜那股難受勁緩和了一點。
懷裡的身子柔弱無骨,盛庭抱著她,有些愛不釋手的憐惜。
初霜輕易就沉溺進溫柔編織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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